王蕴浩显然对她失望了,甚至心灰意冷,再也不会包容她了,这时采取横眉冷对——
“哼,你在别人眼里是爱心天使,对人家总是付出满腔的爱。可我是你的男朋友呀,你什么时候对我温柔过?我平时迁就你,处处包容你,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可你不能处处耍我呀。”
方晓婉的心碎了,美丽的脸庞已经是鼻涕一般泪一把了。
“我···我啥时耍你了···你给我说清楚?”
“你既然心里没有我,却为啥同意跟我搞对象?”
方晓婉气得浑身乱颤:“你···你简直是胡说八道!我是那种游戏人生的女孩吗?”
王蕴浩一声冷笑:“既然你是诚心想跟我好,为什么快一年了,也不让我碰一下?”
“你?”方晓婉气得煞白的脸又涨红了,“我早就说过,一切要等到瓜熟蒂落和水到渠成的时候。幸亏我有先见之明,要知道你这样···”
“我这样怎么了,我一直都这样了,但不知道你居然会是这样的女孩。”
“我···我是啥样女孩?你给我说清楚!”
“你的眼里都是你的病人,根本不把我放在心上。咱俩相处快一年了,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很少,归其原因,都是你一心把心思放在你的病人身上,明明是休息日,但你这次为了这个病人,下次为了那个病人,不知道加了多少班了,却把我放在哪了?”
方晓婉浑身又气得鼓鼓的:“你居然跟那些不幸的患者争风吃醋,简直不可理喻!”
王蕴浩这时发出苦笑:“你说得对,我是不可理喻。但在你的眼里,自己的男朋友居然比不上那些患者。我看你还是嫁给他们好了。而我,不可能因为能赢得你的心而诅咒自己也变成一个患者。”
“你给我滚!”方晓婉彻底发飙了,在她看来,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男子居然是一个没有人情味的伪君子,还是不要的好。
王蕴浩俨然对她也彻底灰心了,既然她跟那样不堪的老头‘那样’了,自己一想起都会觉得恶心,还咋跟她在一起?
他毫不犹豫迈开了大步,似乎要把她甩得越远越好。
方晓婉的心在瞬间被撕成了数块,觉得自己被抛弃的感觉,那样绝望的感觉让她痛彻心扉。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今天的仗义救人真的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直接让即将到来的幸福就像肥皂泡一样破灭了。
她最后不知道咋回的家,也没有像妈妈做任何解释,还是妈妈通过媒人了解的事情的经过。她并没有责怪女儿,还安慰了她一番。在她看来,女儿心地善良有大爱,仿佛有当年自己的影子。原来,她曾经也是一位白衣天使,但不是做医生的,而是一名护士,一位军队里的护士,如今她退休了,不仅脱去了洁白的护士服,也脱去了绿军装,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孤寡老太太,尽管她的年龄才五十出头,但满头花白头发似乎述说着人生沧海桑田。
不过,上次失恋还是给方晓婉心里留下了一层阴影,当妈妈今天提到她的终身大事,就恶狠狠地顶撞了对方。
她随即后悔了,穿好衣服后,便走出卧室。
妈妈已经在外面客厅为她摆好了早点。她望着热气腾腾的早点,心头不由一热。
妈妈对她心无芥蒂,早就把刚才的不快抛诸脑后了,充满慈爱地招呼她:“快去洗漱,再回来吃饭。”
方晓婉凝视妈妈一眼,本来想跟她道个歉,但这无异于又提到了刚才的不快,只好收起自己的愧疚之心,而是满怀感激的乖乖按照妈妈的指令行事。
其实,她平时在家就是乖乖女,被妈妈宠得啥家务活都不会干,直到快三十的年龄了,依旧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公主角色。
当她匆匆赶到自己的工作地广莱镇医院时,呈现给别人的则是另一副面孔——
她面带着一副醉人的微笑,那双亮晶晶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美事,不论对任何擦肩而过的熟人还是陌生人都给予灿烂的问候,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她清雅灵秀的光芒,目光轻盈,像是探询,像是关切,像是问候。
这也许就是她的前男友最嫉妒的地方,仿佛她把所有的温情和灿烂都给了那些因为身遭不幸,而不得不迈入医院的过客。
她已经拥有属于自己的办公室,虽然面积不大,也很简陋,只有一块容纳办公桌的地方,但她也感到满足。她轻轻脱去一件橘红色的外套,露出一件乳白色刺绣半袖衬衣正好跟下半身纱裙的颜色融为一体,婀娜无暇的四肢尽显青春风采。一双吊带的高跟凉鞋把一副白皙的玉足尽善尽美呈现,跟最上面美丽的面容相互呼应。从上到下宛如灵动一副静态的仕女图。
当然,她作为医生,不能误导人们的注意力,这样的感性身姿只是转瞬间,便被一件过膝的白大褂遮掩住了,一副白衣天使的形象也自然而然彰显其中。她低头看一眼,轻轻脱去吊带的高跟凉鞋,换上了一双工作鞋,那是一双半高跟而不露趾的紫色皮鞋。
简单换好装束后,她便推门而出。虽然今天不是她的门诊日。但她依旧没有半点懈怠,实际上,只要她一进入这栋综合楼,浑身就像上满弦了,一切时刻准备着。
她先去护理站,从护士那里了解几位住院患者的动态,当得知13床患者昨晚发生高烧,便迅速迈向对方所在的病房。
这个病区不大,只有六间病房以及二十二张病床,但也没有住满,总共只有十四名住院的患者,也没有什么重病号,都是一些调理身体的公费报销的群体。这让满腹要治病救人的她来说,不能不产生一点失望。难道这里就没有重病患者吗?诚然不是。那些大病患者都去了医疗条件在全国都首屈一指的海河的各大医院。无论有钱还是没钱,谁愿意把自己的健康交给一个不知名的一家镇医院呢?
方晓婉工作在这里,深深感觉有些屈才,但也没有办法。假如托人托关系去海河大医院一展伸手的话,必须要克服两个障碍。其一,要离开跟自己一直相依为命的妈妈,虽然她的妈妈还算年轻,但多年高血压和冠心病的身体,如果独自生活,就会产生不可预知的风险。身为医生的她是决不可能让妈妈无依无靠的。其实,她更离不开妈妈,尽管她被人冠以美丽的天使,但在生活方面简直就是一个白痴,根本不会照顾自己,虽然是快三十岁的老姑娘了,但还从未伸手做过一次饭。她的妈妈也自然不放心她独自一个生活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这就是其一,但还有其二,她也不愿意做托关系的事情,对于那些为了前途而走后门的事情很是不屑。
综上所述,她宁愿自己明珠暗投,但依旧让自己的价值在这个小地方闪光。
当她进入13床所在的病房时,那位三十多岁的妇女已经平静如初了。
方晓婉依旧关切地走过去——
“大姐,听说您昨晚发高烧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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