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教你?”凌曜提着人就进了营房。
“这一天天的,你瞎闹腾得很啊,我都几天没见你了?”阮从皓跟着进来。
“我忙啊!白天跟着师哥给士兵看病熬药,还得抽空给你俩鼓掌加油,晚上还要加紧自己练习,不容易!”
“明天我要去看新校场,大忙人要不要一起?”凌曜笑着问她。
“要!”冷南枫拖长了声音回。
新校场凌曜是学习凌牧之,要用来练习火器的。早先覃纶就看过,在营地的西南角,转过一个湾角,就是另一个海湾,这个海湾像只螃蟹,两边延伸的礁石岛就像两把大夹子一样,怀抱着整个港湾。最难得的是,覃纶派人探测过了,是个深水湾,战舰都能进来,停泊个二十几艘福船不是问题,比宁州大营的新校场大了几倍。沿着沙洲往后退的地势就开始平缓,涨潮都不受影响,只要略做修整,就能既做射击场又当跑马场,理想的骑射练习场地。
凌曜对这个校场实在是太满意了。
“立刻先报给总兵吧,请他尽快跟都司商谈,要快,我们等不起。”
“在批示下来之前,我们也能悄悄的先用起来啊,两个校场离得那么近,现成的水军练习场所,搭建临时的指挥台和帅帐就行,这地方那么偏僻,几乎没有百姓的村子和渔船,就算听到炮声,那谁还分得清是老校场还是这里的,对吧?”冷南枫又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个建议。
“对呀!”这次是覃纶一拍大腿赞了一句,“这个先斩后奏,要得。”
“看来,没白带你来!”凌曜赞许的瞧着她。
既然要先斩后奏,就动起来吧。
年初的时候,凌曜在宁州大营新校场训练火铳军的时候就跟随着水军操练。再加之阮从皓是个军迷,两人因着火器和战船的协调使用,不断的跟水军指挥讨论战术,再做修改和调整。现下到了自己手里的水军操练,二人已经是胸有成竹。
每月逢一、五演练,共计六次。半月以后,总兵的批示就到了,新校场顺利的划归梧州大营,只是,扩建和维修的费用,自理。
看完信凌曜就骂了一声:“操!”
阮从皓接过信看着看着就笑了,“看来某人不仅要当家底,怕是连裤子都得当了。”
转眼两月过去了,这天正好初一,冷南枫又跟着看了一遍炮火射击目标的演练。吃午饭的时候,她拿着个馒头慢慢的啃,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凌曜伸头过去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敢浪费一丁点儿,收兵后洗甲板!”
“不是,你没觉得该换个炮火射击目标吗?”
“嗯?”
“你想呀,倭船又不是礁石,他们会动的嘛,还有,他们在出现之前是不会告诉你,嘿,我在这儿啊,位置和时机都是移动的。”
“继续说。”凌曜听出味儿了。
“咱们之后换成移动靶船,用小渔船扎稻草人那种。让一早最先出去的哨船把哨位扩大一些,然后悄悄放出靶船,战船出港搜寻,看能不能击中目标。”冷南枫啃了口馒头接着说:“这样还能调动哨位上哨兵和旗手的观察警觉度,还有缭手减帆的配合,碇手,舵手都得同时动起来,而不单单只是炮手的事。”
凌曜放下碗,杵着下巴看着她,半晌才说:“你不带兵,可惜了。”
“那这个,我实在吃不完了。”冷南枫捧着馒头苦着个脸。
“不能浪费,我都穷疯了,下个月能不能吃上馒头还不可知呢。”凌曜拿过她手里的馒头三两口吃完。
冷南枫看着他吃完馒头,听他说要穷疯了便想捉弄他一把,“要不……将军就把自己当给余杭城里的富商大贾家当女婿,军费就都解决啦。”她抱着胳膊歪着头笑看着凌曜说。
“噗!”旁边站着的邵平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对吧?邵平哥,咱们将军这皮相肯定能当个大价钱。”
“转过去,”凌曜指着邵平,“我准备揍个人!”邵平立马转过身闭眼。
冷南枫刚要往后跳开,凌曜长臂一舒拽着她胳膊就拉到了身前,曲起另一只手拇指和食指在她脑门儿上轻弹了一个“蹦儿”,“冷公子,人贩子的生意好做吗?”
“那得看货!”冷南枫继续贫嘴。
“成啊,那我只能把自己卖给曲老板家了,听说他家还有个小姨子……哎,嘶!”
凌曜话还没说完,又被人狠狠的拧了一把,听着都疼,身后的邵平成了块儿人形石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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