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学那会,体脂只有13%,帅的那叫一个精神!我除了篮球打得好,还是校话剧社的男一号,你想啊,得多帅?”杜可强吹得满脸红光。
“现在,踏马的衡量帅只有一个标准,就是戴什么表,开什么车,踏马的,这些对劳资来说,简直就没有难度的好伐?阿猫阿狗都帅到和我一个高度了,我快被卷死了。”杜可强一边说着一边跟林妙碰杯,感谢对方这晚解开了他心头多年的困惑。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男人总是很自觉地将自己置身于宏大的社会背景之下,然后才是个人的小我问题。
或者说,自己的那一点破事,在宏大的社会发展车轮面前,狗屁都不是。
酒精、吹牛逼,两件事,可以构成男人的简单的快乐。
这种快乐,如果能够持续一生,他们有可能会选择三无,无车无房无后代。
所以,男人啊,如果没有女人真是不靠谱。
如果长时间没有女人呢?
可能有点吓人。
比如,林妙。
他真是微笑着听,然后引导,这个时候,他反倒是没有了表达的欲望,只是做着梳理和嫁接,让面前的男人体内的洪荒之力得以释放,然后找到出口。
这大约就是一个职业匠人的性格释然,无他,唯手熟耳。
如今,不是表达困难,而是表达变得过于容易,正是因为如此,反倒是精品难觅,形式趋同,待发觉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一切似乎都已经朽木成舟,难以为继,正所谓娱乐至死。
你不这么干,就没有出路。
这太可怕了。
朱敬轩这些天正困在自己所设计的行业自救计划中焦头烂额,这时的他反倒是如沐春风,思路大开,不停地附和、倒酒,成了跟班小弟。
三人行必有我师,老祖宗的话一点都没有错。
“我提议干一杯,听了林老师所言,我朱某人今晚茅塞顿开,既然自古套路得人心,那么我们就不能责怪套路本身,我们应该拿出自身最大的真诚,去打动受众,就拿解决热热的冷战问题来说,是一个道理,我如果不能用我的真诚去化解掉热热内心的冰,我怎么能够去面对沪煌上万的门店员工呢?我何德何能,既然我坐这个位子,我就要鞠躬尽瘁,全力以赴,让沪煌这个品牌,在这个新的流量时代,发光!当然,前提是先搞定热热。”说完,朱敬轩仰脖一饮而尽。
又是一杯。
三人喝到下半夜,喝到店铺打烊。
三人互相搀扶着走出店,一起看月亮。
站在魔都的街上,看着月亮,这种体验,虚幻到不够真实,却又那么真切地发生了。
“踏马的,有一部电影,叫什么名字来着……”朱敬轩已经踉跄,“月亮那么大!跟梦一样……”
“叫啥?Et外星人?”林妙也懵逼。
“不对,国产的。”
“啊,啊,想起来了,让子弹飞!”杜可强体内的文艺基因像小火苗似的,熊熊燃烧。
“不对!也对,是同一个导演。”朱敬轩已经舌头捋不直了。
“一步之遥吧?”林妙接话。
他也是灵光乍现,脚下拌蒜呢。
“对对对!好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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