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此故,老祖本身也不知玄真宝箓到底在谁人之手,又或者遗落何处。
当然,些许提点还是有的。
老祖只言秦唐事败,本是因他门下三弟子马鸣江所举。
当时老祖未曾多想,但打杀了秦唐之后,才回味过来。
虽不确定玄真宝箓是否被马鸣江所得。
却察觉自家这三弟子也有几分不对劲,只是也没机会再去查问。
至于另外几个门人,除了大弟子鼍龙早年便一癞痢老僧带走,无甚嫌疑之外。其余两个,也都有几分得了这玄真宝箓的可能。
王则此番,正是要先去找五绝老祖这位三弟子探探情况。
老祖不爱管教弟子,门下除了大弟子与二弟子,早年便随了他,颇得几分指点,由是炼的炼罡、凝煞修为之外。
后来所收三徒,都没炼成什么功果,更没什么当用的宝贝傍身。
那马鸣江,也不过是气海修为,手上也不曾得了老祖所赐什么法物。
也是因这事儿,王则才明白老祖为何替他祭炼这一十二枚清泓珠。
此珠在身,王则正有那本事能与气海修士正面一斗。
“说来那马鸣江也是胆大,见师伯被掌教真人擒走之后,竟还占去了老祖修行洞府所在压龙谷,建得一压龙观。可听师伯所言,此人是个心思不少的,想必不是什么蠢人,此举多有几分古怪。说不得玄真宝箓,便是在那压龙观中了。”王则对此有几分猜测。
生得如此揣测,王则才更要去那压龙观一探究竟。
如能顺利寻来玄真宝箓,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倘是不能,再寻了别处也自不迟。
压龙观所在,便在这唐国灵州境内。
距这灵州城,所去还有那么千百里距离。
王则虽无遁法在身,凭着巽风镯青灵玄虎之能,半日也便可至。
只等填了几分肚子,他也便准备启程了。
只是就在他按下‘玄真宝箓’琢磨之际。
眉头忽的一挑,觉察有人似乎在打量自己。
王则真气积累虽未能成就周天,可到了元真境界之后,本身感应之能就颇有几分不俗,加上他所修两种法门,都是上乘之属。
有何风吹草动,都能映照于心。
王则转头看去。
入眼所见,却有三人。
一灰袍老者,一清秀少年,一个中年美妇。
灰袍老者背对自己,不见面容身前摆着一口长剑。
少年美妇,都有几分姿容。
那少年倒是一派天真模样,见王则看来,还笑了笑。
美妇则是皱眉,面上还有几分愁容。
王则只在这三人身上扫了一眼,他便知道都是功夫在身的江湖人。尤其那美妇人神色有异,眉头略皱,似乎还有什么难事。
王则早年也是混迹过江湖的,对这些江湖人情况了解不少。
一眼的功夫,便看出三人应有麻烦在身。
他也无心多管,任由旁人瞩目,自顾钻研起玄冥禁法内容来。
这禁法颇有几分玄奥,乃是玄冥真水术道根本,内中符箓之妙,除了能用来祭炼十二清泓珠之外,若是参悟有得,还可演化出不少道术来。
王则虽有不少法器傍身,但多掌握一些道术也不是坏事。
尤其是玄冥禁法之中,一些个控水,凝雾的符箓,很有几分玄机。
下山这段时日,王则自家钻研,便从中得了两道驭水的小术。这术傍身,甚至不必清泓珠相助,就能驾驭了浪头,在江面行走,实有几分方便。
只是他不在乎旁人目光,人家却对他很有几分兴趣。
“这位道长风姿如此不俗,很有些仙风道骨,也不知是哪家庙观的修行,想来出身清正。我还记得爹爹说过,行走江湖,本就是结交各路豪杰。娘,这位道长如此难得人物,不妨将他请过来一会,结交一番?”
这话却是三人之中,那清秀少年所言。
王则方才看那三人,就感觉这少年对自己似乎颇有些好奇,只是没有太过在意,不想对方竟还有这等念头。
不由又转头看去。
“云儿!莫要惹事!”
见王则看来,那中年美妇面色一变,随即忙对王则道:“道长勿怪,我这孩子自小养在宅中,不懂什么江湖规矩,打搅实是不该。还望您莫要与他一个小娃娃计较。”
王则听到这话,正要说些什么,忽的耳朵微动,听得酒楼外头,隐有一些不俗动静传来。
凭他如今能为,除非灵胎有成之辈,否则百丈之内,都难藏行。
他听得此中脚步声很有几分轻灵,应是什么江湖人士。
一时不由皱眉。
他专门寻了这看上去生意不太好的酒楼,便是求个清静,不想还是有了这等遭遇。
念头微动,他转头看向那一桌三人。
也正这时,一道古怪笑声,在酒楼大堂响起:“嘿嘿,名震西南的镇南大侠齐玄空之子,若是都不懂江湖规矩?这世上只怕也没有几个少年能懂了。”
“不过话说回来,便是齐大侠自己,得了都峤山走失的宝贝,也不知与江湖同道门分享。他的孩儿不懂规矩,倒也正常。”
都峤山?
王则眉头微挑,他记得,五绝老祖门下四弟子乔玄谷,开辟山门所在,正是这都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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