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芸二爷身边还缺跑腿的不?我倪二别的本事没有,跑腿牵马倒是挺在行的。”
这次他为贾芸办事,开阔不少眼界,特别是跟锦衣卫打过交道后,倪二的心气儿也高了不少。
所以,在来前这儿之前,他就想要投奔贾芸。
不说别的,就凭贾芸年纪轻轻,能够使唤的动锦衣卫帮忙办事,就说明贾芸远没有平时看到的那样毫无根基。
而且正因为他年轻,前途不可限量,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将来的孩子考虑。
如果能投奔贾芸,说不得将来还能让孩子有个好的前程,这就是倪二心里的想法。
贾芸哈哈大笑,上前握住倪二的手道:“倪二哥太自谦了,你能想着来投奔我,是我的荣幸。”
“行,今后你就跟着我吧,只要我有口吃的,就不会让你饿着!”
倪二脸色一喜,离开座位后,退了几步,然后跪下砰砰砰给贾芸磕了几个响头,瓮声瓮气道:
“小的倪二,拜见老爷,以后倪二这百十来斤,就交给老爷了!”
贾芸没有阻止倪二磕头,等他将头磕完后,才上前将他扶起来,说道:
“听其言,观其行,希望倪二哥将来能够成为我的左膀右臂!”
“好!”一旁的柳湘莲大赞一声,抚掌喝彩。
倪二纠结道:“既然小的已认老爷为主,以后老爷再喊小的倪二哥就不合适了,就直呼名字吧,要不然小的心里不自在啊!”
贾芸没有拒绝,点头道:“行,规矩确实要有,就赎我今后冒昧喊你倪二了!”
“就该这样喊,哈哈,老爷喊小的倪二,小的浑身都痛快了!”倪二哈哈笑道,然后也不再坐回喝茶了,直接站到贾芸身后候着。
贾芸摇头道:“不必如此,今儿柳兄也在,要讲规矩今后再讲,今儿你还得当一天倪二哥!”
倪二迟疑片刻,也不矫情,点头上前坐下,说道:“老爷看的起小的,小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认主之事既定,贾芸又回头问柳湘莲:“柳兄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回京?”
“此事不急,这次来江南,一直忙着追缴银子的事,还没有好好放松一番呢,我想到处游玩一阵后,再择机回京。”柳湘莲沉吟道。
说着,他一脸好奇道:“听说芸二爷组建了一个非常厉害的巡捕营?”
贾芸疑惑道:“巡捕营是组建了一个,可一仗未打,是谁说他们非常厉害的?”
“芸二爷还不知道?如今宁波、杭州、绍兴等地都传遍了,说慈溪新组建的巡捕营可以以一当百,十分厉害,连海盗听到名声都跑的远远的。”柳湘莲惊讶道。
贾芸第一时间就想到这是有人在捧杀他和巡捕营。
想了想,他冷笑道:“我这巡捕营一仗未打,就有人戴高帽了,不用说,能放出这种风声的,估计有两种人。”
“一种就是海盗想报仇,所以先把咱们举的高高的,等他们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就希望上级将巡捕营派出去送死!”
“还有一种就是和海盗勾结的那些人。”
“柳兄可能不知道,年前海盗袭击宁波慈溪会馆,刚好许多大官在那儿看戏,海盗想掳走几个走,反被我杀了不少海盗。”
“当时因为事情持续的时间不长,官府又第一次下了封口令,所以这几个月来,鲜少听到外面有人谈论此事。”
“这会儿突然有谣言传出来,定是有人坐不住了。”
“毕竟我当初能带着不到十个人,就将海盗杀的片甲不留,对有些人来说,我就是个极大祸害和绊脚石,他们肯定恨我恨的牙痒痒,欲除之而后快。”
“只有将我和我组建的巡捕营除掉了,他们才敢痛痛快快的做他们的走私生意,也才能拾掇海盗上岸,烧杀抢掠的同时,顺便将他们的竞争对手除掉。”
“芸二爷说的有理。”柳湘莲听了后,大赞道:“二爷当真是威风,连海盗都被杀的投鼠忌器,可见是将他们杀怕了的。”
“说起来,我还真是有眼无珠,从来没看出来二爷竟是个能文能武的,啧啧,真乃大丈夫也!”
一旁的倪二也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好家伙,要不是听老爷说,咱们是真没看出来老爷竟然有不凡的身手,一直以为老爷只是个书生呢!”
“也对,爷出身贾家,贾家本就是以军功起家的,族人也大都习武!”
“小的早该想到二爷会武的,说来也是咱们蠢笨,以前竟然想都没想过,下意识就忽略了此事。”
贾芸哈哈大笑,摆手道:“微末之技罢了,不足挂齿。”
“不过还是得感谢柳兄说起此事,让我事先有了防备,今后肯定会给那群海盗和走私贩子好颜色看看!”
柳湘莲激动道:“带上我,一定要带上我,刚才听芸二爷说起砍杀海盗,恨不能追随左右,下次我一定不能错过了!”
贾芸大笑,并不拒绝,却也说道:“答应你一块儿杀敌可以,但战场终究不是江湖殴斗,柳兄真想斩杀海盗,说不得要先去巡捕营里走一遭。”
“这个没问题,我从小就爱舞枪弄棒,正好也想去巡捕营看看!”柳湘莲点头应道。
正说着话,薛蟠从外边儿回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就听他在院儿里,大声嚷嚷道:“柳兄在哪儿,柳兄来了?老薛我可想死柳兄了!”
这时听门外贾茗在说:“薛大爷,他们和老爷都在茶室喝茶。”
接着,就见薛蟠兴冲冲跑了进来,看到柳湘莲后,双眼放光,紧走几步,就上前抓着柳湘莲的手,兴奋道:“柳兄,老薛我想死你了!”
“滚蛋!别搞得这么恶心!”柳湘莲嫌弃的将薛蟠推开,说:“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上次那顿揍,还没得到教训?”
“嗷……”薛蟠脸上顿时堆满了失望,接着突然一喜,说:
“柳兄误会了不是?我只是好久未见到柳兄了,想和你叙叙旧罢了,并没有他想。”
柳湘莲讥讽道:“老子信你才怪,说话就好好说,再敢动手动脚,看我拳头利不利索!”
两人打闹一阵,刚又坐下,丽人突然进来说酒菜备好了。
这时,她又看到了倪二,脸色一喜,上前行礼道:“倪二叔,真的是你?”
“呵,是丽人啦,先前听说你和可人跟了老爷,一直未得机会见你,也好,你和可人都是有福的!”倪二起身还礼,笑着说。
“老爷?”丽人闻言,侧头看了一眼贾芸,见他轻轻颔首,回头对倪二笑道:“没想到倪二叔也来咱们家了,太好了!”
贾芸起身道:“先吃饭,你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叙旧!”
倪二和丽人的父母相熟,贾芸是知道的,所以对他们两熟识也并不奇怪。
记得丽人和可人家的房子被大雪压塌了,大年三十的天,倪二去帮她们从废墟里抢东西出来,还被贾芸在路上给撞上了。
后来丽人她们来到贾芸家后,贾芸就问过她们和倪二的关系。
一群人鱼贯而出,来到客厅坐下吃饭。
饭桌上,贾芸上坐,薛蟠和柳湘莲在他左右侧,倪二紧挨着柳湘莲坐。
薛蟠为众人斟酒后,贾芸举杯说道:“上次咱们在一起喝酒,还是在京城外的田庄上,这一别竟又过去大半年了。”
“如今咱们能够有缘,又在慈溪相聚,理当喝几杯庆祝一下。”
“这第一杯,我先感谢柳兄和倪二哥这大半年的不辞辛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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