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林中呼啸,云被吹散开,她冷漠的脸上洒满霜白的月光,越发诡异。
似妖,似鬼,绝非人!
单一下意识退半步,才声厉内荏的吼着:“你这妖女,休要含血喷人。”
盛絮不言,只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转身便走。
“你要去哪儿!”
单一要去拦,反被夜景衍挡下,他满是不解:“公子?”
夜景衍视线一直落在盛絮离去的身影,直等快消失他才落了句。
“单绝,跟着。”
暗处一人影应着:“是。”
树梢微动,有人离去,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夜景衍手执折扇,轻轻敲着手背,如墨的瞳里闪过一丝幽暗的光。
“西南方吗,呵……”
盛絮赶在天亮前回到村里,鬼婴能力不弱,她必须做好准备。
收拾了一番,正要出门,便被刘婶拦住:“盛小姐,盛家来人了,肯定是老爷想您,要接您回去。”
盛絮拧眉,日子不对,前世盛家来接她可是几日后。
很快,她又明白过来,此世应当是她主动应对那鬼婴,导致时间线也有所变化。
正想着,门口传来噗通一声,随之是一道尖锐的大嗓门:“哎哟,这啥破门啊,可摔死我这老婆子了!”
她抬眸,看见一肥肉挤满华服的婆子,正被个小丫鬟费力扶起,起身后,还十分愤怒的踹了一脚门槛。
许是因为用力过度,疼得直跳脚。
“呵——”
钱婆婆听见有人嘲笑她,愤怒看去,就瞧见一眉眼淡如水,却惊艳绝绝的少女。
她皱紧了眉,真是穷乡僻壤的刁民,一点教养都没有!
“三小姐,我钱婆婆大老远从京城赶来,你不说给口茶,眼下我摔了跤,你不搭把手,还搁一旁看笑话,盛府家的小姐各个宅心仁厚,你不改改,婆子可真不知道咋和夫人交代啊!”
这一番冷嘲热讽,刘婶立马知晓来者不善,笑容瞬失:“贵府既如此好,咋养的奴才这么不知道尊卑,凭什么让盛小姐扶你?你们夫人就这么教你规矩的?!”
盛絮没说话,视线一直落在钱婆婆身后。
昨日那孕妇正蹲在地上,手里拎着一团血糊糊的肠子,一个劲儿的往钱婆婆脚上缠,嘀嘀咕咕自语着。
鞋与“邪”同音,在古时,门槛为家庭守财挡煞的,自然需邪不压槛。
前世钱婆婆为了压她一头,故意踩她家中门槛,那时无事,今世倒得了个女鬼替她不平,故意让那婆子摔了个大马趴。
她眸眼闪了闪,并未阻止。
钱婆婆注意到盛絮的眼神,猛地往后瞧,什么都没看见,只感觉一股阴冷的风瘆得她打了个冷颤。
她抖着问:“你在看甚?”
盛絮故意道:“女鬼。”
钱婆婆咽了咽口水,突然觉得身上不冷了,再加上旁还跟着人,立马鄙夷回了句:“三小姐可别在这装神弄鬼的,我老婆子啥人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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