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舍不得挂,所以我宁愿不乘电梯,大夏天,一台阶一台阶的走楼梯。
“你在干什么。”橙子问。
“在锻炼身体。”我回答。
“怎么像是在爬楼梯。”橙子说。
“对呀,电梯坏了。”我回答。
橙子知道肯定会生气,会让我去坐电梯的,所以我撒谎了。
“你们公司电梯怎么老是坏。”橙子吐槽道。
“嘻嘻嘻,等你退伍了,来我们公司工作,我们到时候一起爬楼梯。”我回答。
“好,一起爬楼梯,一起上下班,一起买菜,一起生活。”橙子说。
我走在路上想起这些,忍不住开心的笑,随后又感到失落。
转而记起,我每次遇见不顺的事情,会在原地转圈圈跺脚,不停的说,“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真的是气死我了。”
橙子总是像哄小孩一样安慰我,“不气,不气,木北不气。”
某次橙子寝室的室友有矛盾,开始是两个人打架,后面是两群人打架,隔壁楼都一个个探出脑袋看热闹。
最后全体被处分,管理得更严格,被罚得半死,手机完全不敢偷摸的玩。
橙子跟我说这事,学着我的样子,重复说,“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真的是气死我了。”
我那时浅浅的笑着,心里开出了花。
橙子曾经也努力想和我有个未来的,我知道的。
那些爱都是真的爱。
因此我常常在反思一个问题,我得到过,怎么又失去了呢。
承认吧,万般皆有命。
鹿橘不在家,但我习惯性回到自己房间就反锁门。
我坐在地板上,开始清理明天爬山要用的东西,防晒霜,花露水,纸巾,自拍杆,等等。
枕戈迎着夕阳的余晖出现在窗户口的时候,我刚好抬头,手里拿着一顶克莱因蓝色的遮阳帽,愣了几秒。
“不欢迎吗?”枕戈一笑,脸上露出两个好看的梨花窝,话还没落音,就一跃而起,爬上窗户,跳到我跟前。
我被吓得微微后退了几步,光打在少年身上确实很有意境。
“你又去找鹿橘要钥匙了?”我低头继续清理东西,轻声的问。
“嗯,你下班都不等我。”枕戈委屈的说。
我不说话,看了看那顶买了几乎没有用过的遮阳帽。
心情略略复杂。
橙子有一顶相似的帽子。
算不上情侣款,只是在不同的时间,相同的店铺,以相同的眼光,买了差不多的商品。
橙子很喜欢那顶帽子,每天都戴着它在校园里招摇显摆。
而我的帽子,几年过去了,一直压在角落里,从不轻易示人。
“我们还是分开吧。”这个念头在我心里绕了又绕,在我想要说出口的时候,枕戈抱着我的手臂,又眷恋的蹭了蹭我的脸,说,“我等你回来。”
话到嘴边,只好又咽下去。
“啊?”我不解的看着枕戈,疑惑的问。
枕戈抱着我的手臂不撒手,认真的说,“我在这边等你爬完山,消了气,回来一起吃火锅,看电影。”
“哦。”我回答。
我停下清理东西的节奏,静静坐在地上,没有推开枕戈,任他撒娇抱着。
橙子,雾太大了,我看不清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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