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是一等奖!”少女有点破防。
“诶?你有说吗?”
“我说了,我说那不叫最多的,叫一等奖!”
“嗯?可是你没说中了一等奖啊,后面问我一等奖奖金多少,也没说是你们中的。”
伊依依松开抱住夏秋的手臂,好像真的是这样?
她辩解:“我……我是没有说,可是我话里的意思是中了吧!”
伊月用手指按了按眉角,神色尴尬:“我以为你们故意用了这种暧昧的文字陷阱,让我以为中了一等奖,其实不是一等奖,而是四五六等。”
这个妈妈居然如此心机!
虽然还有些失落,但伊依依的心情好多了。
“那你现在震惊吗?”她问。
“有点惊讶。”
“你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惊讶!”
“你说中奖,我就开始笑了嘛!”
“可是,你要更加、更加激动才是。”
“还要怎么激动啊,和你一样手舞足蹈?大声尖叫?一蹦三尺高?”
“你可别乱说,我没有!”伊依依急忙否认。
“你看,连你都没做那些浮夸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做嘛!”
伊月把彩票放回茶几上,感觉不放心,把旁边的笔记本拿过来,手指按平彩票折痕,夹在其中一页。
伊依依感觉伊月说得很有道理,电视里的欢腾都是艺术的夸张,于是反思自己为什么会期待那些,陷入新一轮的自闭中。
夏秋趁机把她拉过来,让她枕在自己胸口。
进入中学后,兄妹俩很少这么亲昵了,照例不是因为伊依依,而是因为初中时期的夏秋认为,女生只会阻碍他玩乐的脚步。
猛男总是独行,娘娘腔才整天和女生待在一起。
于是拒绝了鸡蛋卷一次又一次,持之以恒,水滴石穿,成功让她改掉了那些亲昵的习惯。
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伊依依动了动脑袋,夏秋以为她要离开,没想到她只是调整调整,枕在一个舒服的角度。
依稀记得,以前的伊依依也总是这样,要磨蹭一会儿,找一个合适的姿势。
夏秋把手搁在鸡蛋卷的头顶,他之前总这么做。
埋藏在记忆深处的气氛和感觉被发掘出。
伊月假装看茶几,用余光瞥两人。她不敢直勾勾的看过去,要是惹起两人的羞耻心,害他们分开,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她的担忧多余。伊依依虽然有羞耻心,但还停留在十分明显的两性关系上。比如皮肤、黏膜的直接接触,比如“流氓”,“好色”之类的直接词汇。
对不明显的、间接的两性关系,伊依依对别人有着习惯性的防备,但在夏秋这里,有着习惯性的忽略。
“我就说你的计划不太行。你也不想想,月姨多淡定的人,怎么可能有什么过激反应。”夏秋数落伊依依。
“你住院的时候,她可没有这么淡定!”伊依依不服气地反驳。
她头发上洗发香波的气味,钻入夏秋的鼻翼。那气味进入咽,入喉,经气管,混入毛细血管的血液里,回流进心脏,惹得夏秋心痒痒。
可惜伊月还在。
夏秋抬起头看伊月,伊依依的计划结束了,他该进行自己的计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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