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亏是偏将军的营帐,果然住的营帐,要比尉迟宝琳的营帐宽敞明亮了很多,或许还有人洒扫的缘故,里面也显得很是整洁。
床榻、案几还有衣架,甚至还有一面巨大的屏风,跟这里比起来,尉迟宝琳的营帐,就跟个猪窝似的!
徐宁跟随士卒进去时,里面一个大胡子,正趴在案几上,大口的吃着羊肉,羊肉还冒着热气,显然是才刚刚煮来的!
大胡子吃的大口的撕咬着,手上、嘴上全是油水,而在旁边,则是一坛开封的酒坛,大胡子吃几口肉,便会喝一大口酒,然后,便会舒服的长长舒口气!
这家伙想必就是高甑生了,徐宁粗略的打量一眼,身材魁梧,一脸浓密的胡须,左脸上还有一条刀疤,随着咀嚼的动作,那条刀疤便也跟着’扭动’,显得十分的狰狞!
“你就是那姓徐的小子?”原本正在撕咬羊肉的大胡子,看到徐宁进来,不由抬起头来,随意的打量一眼徐宁,而后,又继续低下头撕咬着羊肉,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
然而,就只是这么随意的一眼,徐宁的脸色,便是当场有些泛白,无法形容,那到底是怎样的一双目光。
平平淡淡的,但眼底深处的那种冷意,却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就感觉整个人被眼镜蛇盯住了似的,浑身都有些不舒坦!
徐宁从没遇到过这样的目光,心跳当场都有些加速,但为了不被人看出来,便使劲的掐了一下大腿,强作镇定的点了点头。
“倒是不错!”那大胡子看到徐宁点头,不由的微微一愣,随即,便咧嘴笑笑,冲着徐宁不容置疑的道:“坐!”
大胡子的对面,就是一张蒲团,听到大胡子的这话,徐宁微微迟疑了下,还是上前两步,学着大胡子的样子,盘膝坐在了蒲团上。
“吃!”看到徐宁过来坐下,那大胡子的眼里,更是露出一丝讶色,随后,却是将面前盛着羊肉的粗钵,往徐宁面前一推,言简意赅的说道。
徐宁却并没动手,他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但也没大到不分青红皂白,就跟陌生人坐到一起吃饭喝酒!
更何况,这高甑生可是个猛人,现在叫自己过来,都不清楚究竟所为何事呢,没弄明白之前,徐宁根本放不下心!
“不吃?”那高甑生等了半天,也没见徐宁动手,顿时便放下手里的羊腿,目光直愣愣的盯着徐宁,问道。
“不饿!”被高甑生这么直直的盯着,徐宁感到浑身都有些难受,嗓子眼里更像是堵了团棉花似的,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刚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
“哦!”听到徐宁这话,那高甑生顿时露出恍然的神色,随后,便又将粗钵拉到自己面前,从中挑了块大的羊排,重新又撕咬了起来。
徐宁无声的咽了口唾液,默默地看着对面的高甑生,又是吃又是喝的,正当感到难受时,却忽然听的高甑生,头也不抬的问道:“听说你讲的话本故事不错?”
“瞎…瞎讲的!”刚刚带徐宁过来的士卒,就是昨晚在尉迟宝琳营帐,听他讲故事的人,想必就是他跟高甑生说的吧!
“讲一个,让某家听听!”所谓瞎讲的话,根本就是谦虚的话,高甑生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因而,目光便望着徐宁,一脸期待的说道。
听到这话,徐宁顿时叹了口气,这些人都什么毛病啊,我特喵跟你很熟啊,你想听我就得跟你讲,就算你是猛人也不成啊!
心里这么吐槽时,徐宁顿时便冲着一脸期待的高甑生,无奈的摊了摊手,道:“讲不了,口干舌燥,怕是要过些日子才能讲了!”
‘徐宁的这话落下时,高甑生的脸色,当场便沉了下来,目光冷冷的盯着徐宁,有一瞬间,徐宁都感到,高甑生望着他的目光里,都有杀意在闪现了!
然而,徐宁却依旧不为所动,哪怕心里紧张到不行,可目光,还是勇敢的迎着高甑生的目光,一副绝不退缩的模样!
徐宁的身后,那名刚刚带徐宁过来的士卒,此时,一脸的焦急之色,他从心底里,其实是有些喜欢徐宁的!
说话好听,还跟他们能打成一片,也正是因为如此,刚刚将军回来时,他才在将军面前,使劲的夸耀徐宁!
可现在看到徐宁态度执拗,心里顿时就有些后悔起来,将军的脾气暴躁,徐宁又是如此执拗,要真是出了事,那他岂非就是害了徐宁!
然而,就在徐宁跟士卒两人,都兀自有些紧张时,年前的高甑生,却忽然将酒碗丢到徐宁面前,往里面斟满了酒道:“口干舌燥,那就喝了这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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