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于渊微妙十足地啧了一声,点头道:“也是,我那个好母后巴不得我赶紧死了,若是知道我在此,就算来寻我只怕来的也是杀手。”
张堰闻言神色一凝,肃然道:“三爷,这话心里知道即可,说出来万一被人听到了,那可是……”
“怎么,你要去揭发我?”
张堰……
一段时日不见,这人的嘴怎么更缺德了?
他在这农家小院儿里到底吃的都是些什么?
张堰被噎得黑了脸闭嘴不言,看到宣于渊熟练地杵着拐往前溜达更觉心塞。
他挣扎道:“不回就不回,可你总要给我找个合适的理由吧?”
“不然贵妃娘娘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我来了一趟没能把你带回去,你觉得来之前许诺我的板子,我能跑得了?”
要不是板子加身的威胁就在眼前,张堰才不稀得来跑这一趟。
看着苦瓜似的张堰,宣于渊不知想到什么眼底泛出一抹转逝的浅笑。
他抬头看着不远处的月亮,悠悠道:“你自己回去。”
“姨母要是问,你就说我说的,等我亲手种的稻米收割了,我带着我种的稻米去给姨母熬粥贺寿。”
“老爷子要是问,你就说我忙着种地,没空。”
他说完不管张堰扭曲的表情甩手就要走。
可刚走了没几步,就鬼使神差地回头说:“你说,我要是见不得一个黑小子亲近一个姑娘,那是为何?”
张堰闻言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看着宣于渊的目光极为复杂。
“你说什么?”
宣于渊显然不想重复一遍这个听起来就很蠢的问题,抿抿唇望着瞳孔都在震颤的张堰不说话。
张堰艰难地消化了这个问题带来的冲击,暗暗咽了咽口水才抖着嗓子说:“三爷,你是不是看上了谁家姑娘?”
宣于渊???
他一脸嫌弃:“你莫不是脑子有问题。”
张堰丝毫不在意他的嫌弃,难掩兴奋兴冲冲地往前凑了几步,小声说:“你见不惯别的男子与那姑娘亲近,这不是对那姑娘动了凡心是什么?”
“三爷,你知道你现在这种状态叫什么吗?”
宣于渊要笑不笑地勾唇:“你觉得是什么?”
张堰搓着手嘿嘿一笑,略带恶意地说:“你吃醋了。”
他话刚说完,头上就遭了一记暴击。
宣于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甩了甩刚刚行凶的手,漫不经心地说:“吃醋?”
“你以为我是你?”
“我只是觉得那黑小子爹娘不善,人也没主见,配不上她。”
张堰捂着被打的地方暗暗龇牙,眼神充满质疑:“果真如此?”
“再说废话你的脑袋就别想要了。”
面对瘸了条腿自己也打不过的宣于渊,张堰不得不咽下到了嘴边的追问。
他缩了缩脖子小声说:“好吧,三爷睿智英明,你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反正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说着警惕十足地往后退了一步,忍不住道:“不过你说那男子配不上人家姑娘,那在你看来,什么样儿的才能配得上?”
宣于渊难得语塞一瞬,可出口的话还是硬气得很。
“总之,那个黑小子不配。”
“你别废话,赶紧滚。”
宣于渊说完身形一闪就没了踪影。
嘴上硬气,可这背影怎么瞧着都有股落荒而逃的意味。
张堰揉了揉脑袋也没去追,只是一想宣于渊刚刚说的话,就控制不住的满脸唏嘘。
“谁来都不配,合着就你配?”
他想到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忍不住嗤笑出声,幽幽道:“只可惜了,人家姑娘可不见得稀罕你。”
“我估摸着,你也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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