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向嘴巴不停的宣于渊也少见的没叨叨。
吃饱了再喝上一碗滋味浓郁的鱼汤,惬意得元宝摸着自己的小肚子不住打嗝。
宣于渊支棱着手脚摊在小凳子上缓缓呼气,正琢磨着唱哪只小曲儿应景的时候,就听到玉青时说:“你俩别摊着,把食盒给奶奶送去。”
元宝比食盒就高了一丢丢,里头装着的还是容易洒的鱼汤,让元宝独自一人去显然是不现实的。
身为主要劳动力的宣于渊撑着腰唉了一声,叹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吃了迟迟姑娘的饭,就得听迟迟姑娘的使唤。”
他嘀咕完踢了踢元宝不住晃悠的脚尖,说:“起来,跟我跑腿去!”
吃饱了的元宝格外好说话,被踢起来也没见生气。
等宣于渊把食盒拎起来,他就自发上前去端起了装了饼子的大碗。
等他俩吆吆喝喝地走到门口,玉青时突然说:“把东西送到就赶紧回来。”
“不许招祸。”
宣于渊背对着她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摆了摆手,慢悠悠地说:“知道了知道了。”
“一会儿就回来了。”
等这两人出了门,玉青时就把收好的针线筐拿了出来,把火灶里的火腾空加大,借着火光继续做衣裳。
此处距秦大家不远。
宣于渊在元宝的指点下晃晃悠悠的到了地方。
他俩运气好,没等敲门就正巧碰上了出来倒水的秦老太。
元宝跑过去脆生生地叫了声奶奶。
秦老太笼罩在眉宇间的忧愁散了几分,笑得合不拢嘴地摸了摸元宝的脑袋,看着宣于渊奇怪道:“你们怎么来了?”
“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儿?”
宣于渊闻言赶紧摆手,笑道:“家里什么都好。”
“地里的活儿也有我跟着迟迟去做,老太太放心就是。”
他把手里的食盒递了上前,解释说:“我今日在河里抓了条鱼,迟迟炖成了鱼汤,还做了些饼子,想着她大伯正在养病,这鱼汤喝了对身子骨好,这才特意让我送来。”
这话不是玉青时叮嘱要说的,可宣于渊说起来仿佛真就是那么回事儿。
元宝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看着他手里的食盒止不住地叹气。
“这丫头……”
秦大家里事儿多,宣于渊带着元宝也不便多留。
他把该说的都说了,把东西转交给秦老太后就带着元宝溜达着往回走。
元宝挺着圆滚滚的小肚子跑了几步,猝不及防地回头盯着宣于渊,皱眉道:“姐姐明明没说过那是送给大伯的。”
宣于渊扯了幌子半点儿不见心虚,理直气壮地点头。
“她是没说。”
“那你怎么跟奶奶说是姐姐让送给大伯的?”
“因为啊……”
“你姐姐想做个谁也挑不出刺儿的仁善人,而这碗鱼汤,就是个做好人的机会。”
被人诬陷成杀人凶手,还不记过往之仇,慷慨送汤助病患养伤。
这样以德报怨的举措,任谁听了,会忍住不夸一句心地仁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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