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茶睁开眼睛的第一个感觉便是,疼。
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全身撕裂般的疼,连带着撕扯的五脏六腑都在痛,像是被重型机车一寸一寸碾压过一般。
她动了动身子,牵扯出的是更深层次的痛意。
她懵了懵,有什么东西自脑子里打马而过。
疯狂,靡乱,兵荒马乱的一场噩梦。
埋在柔软的枕头里的半边脸蛋慢慢偏过去,视线触及到那张帅到令人发指的俊颜时,全身的血液似乎在那一刻停滞。
男人依旧在睡,呼吸均匀,俊美的轮廓不似他清醒时的冷冽和淡漠,乍一看过去,惊艳。
像是敛去了身上锋锐的冷芒,溢出来的净是一种柔软的温和。
破碎的记忆一点一点回归。
低着眼眸看着身上斑驳错落的吻痕,脑子里盘旋的只有两个字,禽兽。
漂亮的手指小心的挑开压在她身上的长臂,从他怀里钻了出来。
捡起扔在地上的衣服,小心的避开垂着的手臂,奈何一只手并不方便,还是碰到了骨裂的伤处。
咬着牙把衣服穿好,浑身上下的疼痛让她忍不住抽气。
身后突然有声音响起来,低低淡淡的嗓音里是浓重的不屑和讥诮,“一个残疾人,也有脸爬我的床?”
晚茶闭了闭眼,用力压制着心头那股恶气,转身看着床上的男人。
他俊美的五官是一种文质彬彬的斯文,偏偏眸底厚重的嘲讽跟斯文的气质半点不搭,俊美的轮廓是显而易见的厌恶。
晚茶被他眼底不加掩饰的情绪刺了一下,明艳的脸蛋笑靥如花,红唇扬起轻笑,“亲爱的准姐夫,你似乎没搞清楚,这是我的房间,”
她的眼眸很漂亮,微微眯起,掩住眸底的冷芒,“所以,到底是谁爬谁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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