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那端的男人语序清晰,沉着的道,“凌晨三点护士站的值班护士过去给简小姐量血压,一直等到差不多五点,都没见到人。”
凡是住院的病人,晚上十点左右,护士都会过去量体温和血压,到凌晨三点是第二次的测量时间,昨晚第一次测量的时候简浮笙的体温和血压都正常,到第二次去测量的时候,护士以为人上厕所了,所以便先去了别的病房,到查完其他病房大概是四点左右,护士再次去找简浮笙,还是没人,等到五点,护士那边才通知值班医生,然后消息才转到他这边。
慕晚茶只觉得脑袋乱哄哄的,所有的思维像是缠成了一团麻绳,她强迫自己冷静,极力从顾少辞的言辞中捋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的手指紧紧攥着身上搭着的被子,仿佛这样才能让自己更加冷静一些,“会不会是李修弘?”
这个念头一出现,她原本就慌乱的情绪有种濒临暴走的崩溃,“昨天他好像抓了慕纤纤,一定是他,我就不该陪浮笙的,我为什么不离她远一点?”
她其实有过这个念头,跟她走的太近都有可能成为李修弘的目标。
顾少辞握着手机,声线温淡冷静,“你先冷静一点,未必是李修弘。”
慕晚茶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着气息,片刻之后才问,“怎么说?”
“我让人查了昨晚的监控,简小姐是在大约十点半左右出门的,在医院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路边的的监控捕捉到那辆出租的画面是在南城西站。”
车站?
“她是自己走的吗?”
顾少辞,“很有可能。”
“现在能查到她去哪里了吗?”
“暂时没有办法,”顾少辞道,“她是在站外上的大巴车,只有车票没有身份信息,所以暂时无法通过票据查到她的信息。”
浮笙不会开车,又不爱用司机,所以她熟知南城半数公交地铁的路线,如果她真的想离开,乘坐大巴也不是多想不通的事。
可是她为什么要离开呢?
其实她昨天就觉得简浮笙的态度不对,当时没多想,只觉得依着她的性子的确不是那种把难过挂在脸上的人,想着最近几天多守着她陪陪她,她昨天晚上就不该回去的。
慕晚茶跟顾少辞道了谢,“谢谢顾院长,如果有浮笙的消息,可以麻烦顾院长通知我吗?”
“好。”
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慕晚茶没忍住,“季绝知道吗?”
那端似是沉默了一瞬,但也很快的答道,“知道。”
他其实拨的第一个电话是给季绝的,但季绝听完之后只说了三个字,知道了。
冷静又冷漠的让他颇有些摸不着头脑,想了想最近他和简浮笙的关系,觉得不怎么靠谱所以才拨给慕晚茶的。
挂断电话,慕晚茶慌慌张张从床上起来,匆匆忙忙穿好衣服,也没顾上洗漱,只是拢了拢头发便下楼了。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厨房氤氲出暖色的灯光。
林姨大约是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便看见站在玄关处换鞋的女人,她诧异了一下,放轻了声音,“太太,这么早您要出门吗?”
女人一边换鞋一边回答,匆忙的连头也没抬,“嗯,听离起来之后告诉她我很快回来。”
“好的。”
冷雾已经在停车坪等着了,天还没完全亮开,加上冬日的清晨总是有雾,花园的灯光远远近近的亮着,只能辨清楚轮廓。
冷雾替慕晚茶拉开后座的车门,发动引擎之后才问道,“太太,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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