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慕晚茶离开,薄暮沉才转了脚步,去了另一个方向的病房。
他在病房门口停住了脚步,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并没有进去的意思。
病房门关着,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可以看见病床上坐着的女人。
她下巴搁在膝头,双手抱着膝盖,偏首看着窗外,黑色长发沿着肩头散落,侧颜安静冷清。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声音,“不进去吗?”
薄暮沉将思绪收回,转身,淡淡问道,“如果进去问问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受的住吗?”
南则的五官较之薄暮沉更加的深邃和冷沉,尤其是他身上带着一种被黑一道侵染的阴沉感,但这并不影响他的英俊,反而有种难以言喻的味道。
他没什么表情的道,“大概不行,她的身体目前受不了刺激。”
薄暮沉看着他的眼睛,嗓音同样冷淡,“是真的受不了刺激,还是因为舆论平息下来之前受不了刺激?”
南则脸色微微变了变,却更加的嘲弄,“你在怀疑慕纤纤装傻逃避舆论和传唤?”
薄暮沉面色没什么变化,仍旧是淡淡的,“我只想要一个真相。”
南则无视墙上贴着的禁烟标志,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燃,那袅袅烟雾都挡不住他眉宇间的嘲讽,“虽说你跟慕纤纤两清了,但即便作为朋友,你这么多天不来看她就算了,一来就怀疑她装疯卖傻说什么问她要真相,其实还不是怀疑宁致是她开枪打伤的?你想替你老婆洗白的目的能别这么明显吗?”
薄暮沉对他的冷嘲热讽也不大在意,仍旧是那副淡漠的腔调,“我们谈论的是那天晚上的真相,不是让你显示你作为备胎的广阔胸襟的。”
南则眉眼阴沉的盯着薄暮沉,夹着烟的手指动了动,想把烟头摁他脑袋上怎么办?
最后他只冷冷的道,“如果你不怕把她给刺激成神经病,你随意。”
他的脸上犹带着一抹冷笑,“那你就只能负责她后半辈子了。”
薄暮沉微微垂着眼眸,没接他的话,只是淡声开腔,“你那个三弟还在监护室半死不活的躺着,你在这里跟我讨论女人的后半辈子合适?”
南则真觉得这种男人嘴就是贱,他冷声道,“真不知道慕晚茶那女人是怎么受得了你的。”
等南则离开,薄暮沉在病房外站了一会儿,便也转身离开了,而病房里的女人似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毫无察觉。
从医院出来,薄暮沉第一时间联系了殷觅。
“暮沉。”
薄暮沉站在医院的停车坪,指间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烟,微微垂首的模样少见的有些寥落,他说,“有时间吗?有件事想麻烦你。”
殷觅在那端温温的应着,“有事你说,别说麻烦。”
薄暮沉眯眼看着远处被日光镀上一层亮光,将清晨的晨雾尽数驱散,却怎么也驱不散他心头的阴霾,“我太太被警察带走了,我希望你能做她的代理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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