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见状,也不着急,而是懒懒的站起身,朝李氏医馆的大门走去,“张管事不履行赌约,我就找李大夫来替他履行,张管事可代表的是李大夫,他是缩头乌龟,不代表李大夫也是,我相信李大夫肯定会替自己的管事履行的,毕竟他可是一代神医,说话自是比这等管事算话。”
流月说完,伸手就要去咚咚咚的敲门。
张管事见状,吓得赶紧爬起来,一个箭步追到流月身后,额头早已沁起层层冷汗,“臭丫头,你等着,我……我履行,我这就履行!”
张管事几乎说得咬牙切齿,他说了之后,流月才将要敲门的手放了下来。
然后,流月冷冷的走回座位前坐好,看那张管事一双眼睛阴毒无比,却不得不走向流月。
他已经输掉了三千两银票,万不可失去这份工作,要是没了管事这个好捞钱的职务,他这辈子都得喝西北风。
他已经上了年纪,又无一技之长,一旦失去李大夫的信任,就别想在京城混了。
一般人家也不会要他这把老骨头,他就是死也要死在李氏医馆。
所以,他不能让流月惊动李大夫,哪怕要下跪,他也只得跪!
想到这里,他冷冷的低下头,心一横,就跪到了流月面前,他感觉四周的目光都在嘲笑他,他这张老脸简直丢尽了。
他从来都被病人们捧着,一向趾高气昂,哪里受过这等气。
上官流月这臭丫头,今天竟然敢让他出丑,等他找到机会,一定要报仇。
“快点啊,别拖延时间,能不能有种一点?”
听到有人在催,张管事咬牙切齿的跪稳到地上,在他跪稳的时候,一抬眼,就看到流月一双笑眯眯的眼睛。
流月笑得很纯真,可却看得张管事愤恨不已。
登时,他颤抖的端起那杯茶,整张老脸难看至极,比锅底还黑。
他那像枯枝一般的手颤抖的把茶杯送向流月,一脸不情愿的低下头颅,冷冷的开口:“上官姑娘,请喝茶!”
流月挖了挖耳朵,假装没听见,“什么?太小声了,我好像没听见。”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张管事,你没吃饭吧声音这么小,你只是老了点,又没老眼昏花,那么不中用,连句话都说不清楚?而且,是认错,不是喝茶,你错还没认呢!”
张管事一一的收下这些鄙夷和嘲讽,要不是害怕流月去找李大夫,他早就把这杯茶砸到流月脸上了。
可他再愤恨,再不服气,也只能忍。
想到自己的下半生,他只得又把茶杯举高,甚至举过头顶,将声音放大一倍,“上官姑娘,都是老夫的错,老夫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姑娘,还请姑娘原谅!”
流月这才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不错不错,声音大了些,像是吃饭了,不过好像没吃饱。”
“你!”张管事以为这样就完了,谁知道流月还不肯放过他。
他刚说出一个“你”字,便看到流月变得阴冷的眼神,没来由的缩了下瞳孔,然后喊出自己最能喊出的音量,大声的吼道:“上官姑娘,老夫愿赌服输,是老夫错怪了你,老夫给你斟茶认错。求你喝下这杯茶,原谅老夫!”
这下,张管事的声音洪量到围在外边的人都听见了。
而他一张脸已经又红又黑,神情也愤怒不已。
流月听罢,这才站起身,懒洋洋的挥了挥手,“算了,看在你那么诚心认错的份上,本姑娘原谅你。记住,下次看门的时候,可不许再对人呼来喝去的,病人是来求医的,不是来受门卫的气的!你若再对人趾高气昂、见死不救,损害李大夫的名誉的话,小心李大夫把你赶出去。反正门卫嘛,谁都可以干,谁都能代替你。”
流月一习话细细的说出来,说得在场的众人直点头。
在场的人都知道这张管事小肚鸡肠的本性,大家生怕哪天求上门去会被他刁难,所以没人敢对他高声说话。
如今他被流月治了一番,众人都觉得十分解气。
他们都希望张管事在被流月治了之后,能改掉之前嚣张的坏脾气,做一个有仁心的人。
可惜,大家的想法最终会落空,因为流月已经看到张管事眼底浓浓的愤怒和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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