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君将双眼一闭,索性闭目待死。
文殊言罢,用宝剑一劈,干脆利落的枭去秦完首级,腔子里血飙数尺之高,源源不断,把个法坛溅得通红。
一点真灵飘出,文殊广法天尊打个稽首,默然不语,任那灵光飘飘荡荡,上了封神台。
阵外,刘樵一愣,封神榜身神传来感应,知道秦天君业已上榜。
不过看周围人都还聚精会神的盯着天绝阵,刘樵也不好立马掏出天书记录。
两方人马都伸头探脑,目不转睛的看着天绝阵,虽然阵中先天清气缭绕,看不真切,但各自都期待自己一方得胜。
少顷,文殊广法天尊提着秦天君首级,施施然从天绝阵走出,西岐一方俱都喜不自禁。
“那妖道遭师伯斩了!”哪吒等人大声叫好。
余下九位天君互相对视一眼,皆面露复杂之色,表情各异,岔怒者有之,哀悼者有之,闭目者有之。
但众天君虽然神色各异,却始终没人动作,也不发一言,似乎对此有所意料,赵天君甚至露出欣慰之色。
倒是闻仲坐在墨麒麟上,见秦天君被文殊斩了,提头出来,怒火中烧,大叫道:“文殊匹夫,斩吾道兄,气煞我也!”
“文殊休走!”闻仲大叫一声,催坐骑,舞金鞭来赶文殊,至少要把秦天君首级抢回来。
文殊并不理会,依旧提头往回走,余下众天君见闻仲去追,反而叫道:“闻兄,莫多生事端!”
黄龙真人见闻仲赶得甚急,正待动作,这厢刘樵已经先一步纵起虹光,去阻闻太师。
“两军阵前赌斗,闻仲休放肆!”刘樵大喝一声,纵到文殊身后,阻住闻太师。
言罢,一抚髻,顶上白光一闪,数十丈大手,凭空显现,朝闻太师抓去。
闻太师将麒麟一纵,使五行遁术裹住麒麟,闪避开来,大手抓下,捞了个空。
文殊回到阵中,转头一看,称赞道:“玉枢童儿竟然还练成这种本事,闻仲也只得避他锋芒!”
“看起来白骨森森,不似好气象,难说是献祭天魔祖师学来的左道邪法!”黄龙真人眯眼道。
道德真君也正含笑,闻言笑容凝住,皱眉道:“法无正邪,皆由心生,纵然魔法,用到好处,也能渡人超升!”
赤精子也道:“玉枢此人,虽不知何处炼得一身旁门,但素来谦谨,非欺心作恶之辈!”
黄龙真人被此言噎住,转过头不再言语。
燃灯捻了捻须,看着正施展大手,碾着闻太师跑的刘樵,眼中精光闪烁。
不知想些什么,燃灯忽而摇头一笑,似乎颇为无语。
呼吸间,刘樵已与闻太师过了几回合,太师五遁神通,好似泥鳅滑不溜手。
刘樵白骨神魔虽然威力无穷,却拿不住他。
闻仲退避几次,见不是办法,又看刘樵本身一直站着未动,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将五行水气,啐了一口。
五行道术善能隐遁,太师籍五遁神通,变个化身,依旧四处躲避大手,真身却架水遁隐匿了身形。
背对玉虚众人的刘樵好似未觉,只是嘴角微抿。
闻仲把真身籍水遁须臾朝刘樵飞去。
“当心!”身后道德真君、赤精子等大喝提醒。
“嗯?”刘樵好似才发觉有人近身,连忙欲架道术躲避。
闻仲已到三丈外,将手上金鞭朝刘樵头颅打来。
“啊!”刘樵连忙闪身欲躲,脑袋险险避开金鞭,右肩膀却实实挨了一鞭。
“噗…”打得刘樵闷哼一声,口喷大口血雾,大叫一声,翻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闻太师大喜,没想到今天的刘樵如此不禁打,连忙上去欲取刘樵首级。
“尔敢!”一声暴喝,顶上风声阵阵,闻仲急忙抬头,脸色大变。
只见得翻天印遮天蔽日一齐砸来,如同一座泰山压下,闻仲那还顾得上刘樵首级,急忙纵遁术走了。
九天君眼见如此,也只好纷纷跨坐骑而出,来接应闻太师。
姜尚等人这会儿才回过神来,急忙都纵身来抢刘樵。
广成子一拂袖,收了翻天印,早有黄龙真人架鹤飞来,一把将刘樵捞上仙鹤。
见闻太师并九天君还欲来再打,黄龙真人连忙道:“秦完天绝阵坏吾邓华师弟,如今秦完身亡,足矣相抵!”
“今十阵才破其一,尔等又偷袭伤我门人,这便算了,还有九阵未见雌雄,原是赌斗,不必持强!”黄龙真人又道。
见那边玉虚众仙皆上前一步,各取法宝,跃跃欲打,董天君朝闻仲道:“此皆天数,见好就收吧!”
闻仲看阐教众仙都气势汹汹,知道若在打,就不是赌斗破阵,而是两方混战了。
不在十绝阵中,仅凭自己和众天君,与玉虚十二仙首争斗道术神通,不是明智之举。
反正已把那刘樵打得“半死”,黄龙真人又给了台阶,闻太师索性顺着台阶下,冷哼一声,领众天君回了本阵。
玉虚众仙见此,才各自收了法宝兵器,簇着刘樵反回阵中。
黄龙真人将刘樵放到芦蓬,三代等人立马都围上来,只见刘樵胸前都是血,面如金纸,呼吸若有若无。
“叫你逞能,这下好了,不死也活不成了!”哪吒兴灾乐祸的啧啧道。
太乙真人脸一沉,喝道:“哪吒!”
哪吒缩缩脑袋,迈着得意的小步伐,退出人群,嘴里还哼着歌儿
黄天化、杨戬、金吒等人看着地上刘樵,都神色哀悼,面色复杂。
姜尚跑到十二仙面前,作揖道:“还望诸位道兄慈悲,救我徒儿一救!”
燃灯摇头不语,余下众仙无燃灯号令,也不好轻动,只能给个爱莫能助的神色。
还是道德真君犹豫片刻,朝燃灯道:“老师先着人看阵,贫道去看看玉枢!”
见燃灯摆摆手,姜尚大喜,连忙领着道德真君到芦蓬。
见众三代还围着刘樵打量,姜尚忙道:“都闪开地方!”
黄天化等人见道德真君来了,也是一喜,连忙退开。
道德真君探了探刘樵鼻息,又抚其胸腹,拿了脉象,默然摇头。
吓得姜尚大惊道:”道兄,莫非他没的救了?”
“不是,他并无大碍,只是折了筋骨,服了丹丸,休养十天半个月,自然好了!”道德真君颇为无语的摇头道。
姜尚大松了口气,方才道德真君又是摇头又是叹息,可把他吓一跳。
道德真君拍拍刘樵脸颊,笑道:“没晕过去,就赶紧醒了,莫吓着大家!”
刘樵见此,也不敢再装死,微微睁开眼睛,嘴角还溢血,虚弱道:“师…师伯,师父…”
“啊…唉…呜…嘶…好疼啊…”
“师父!我…恐怕…近些天不能上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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