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所以一旦整个朝局变成这个样子,就离改朝换代不远了。因为社会需要财富进行重新分配,不允许财富越来越集中在少数人手里,财富过于集中就极限压制了其他人的生存空间。”
杨子正边说边走着,他伸出手马上有人递来了茶杯,喝了一口。
“同样的道理,权力也是这样的,为什么要打散权力?是因为怕垄断了权力形成寡头,所以要打散权力让大家互相监督。但打散权力就会出现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你看到的问题,最高的行政官被架空了。”
杨子正说完看着陈维崧,陈维崧想了下,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所以得反过来,又要集中权力,让县令拥有人事权与财政权,但那样县令能不能当好就看县令的人品了,这天下几千上万个县,也就是上万个县令,全靠人品怕是不行。”陈维崧说道。
“你说的没错,不能全靠人治,应该是法治为主人治为辅,所以根据这一原因,我们得给县令一定权力,要不然他们做不成事,但是又害怕他独权了之后容易出事,又得有个律法能随时监督与剥夺他的权力。这样吧,在地方也设定国代会,县令、知府与省衙的每届任期的规划不仅要通过朝廷的批准还要当地国代会的批准。顺序自然是先地方国代会批准再朝廷来审。一级一级下去,省衙的由朝廷来审,府一级的由省里审,县里的府里审。”
“当国代会一致认为县令或知府,或省衙有问题不能胜任了可以弹劾,然后上报上级人力资源部,上级的人力部核实之后可以执行的就执行,不能执行的加以说明。”
“县里的县令及几个副县令一律由府级人力部上报,省级人力部审核任命,其它各地方部门人事任免交由县令一半任免权,剩下一半给上级或同级人力部门。”
“至于你说的覆盖多部门的政事,就由副级县令或副知府副省衙统筹,学习军队的集团军模式。即骑兵、步兵、与水军形成一个集团,这样有利于总司令调配,在哪种情形下用什么兵种。”
“当然,这些里面需要更详细的方案,我也只是说个大概。总之,当发现衙门内耗时,那肯定是权力过于分散,要适当的调整,当发现大案要案频发时,肯定是某权力过于集中,这时候要分权监督。”
“嗯,老师,我都记下了。”陈维崧点了点头。
“好,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来京?”杨子正问道。
“学生不知。”陈维崧说道。
“很简单,我只有四年不到的任期了,是得考虑下一届的人选了。我想来想去,还就只能你来顶一顶。”
“啊?老师,这,我太年轻了,恐怕不会服众吧?老师你还可以再干两届没有没问题的。”陈维崧吓了一大跳。
“再干两届?你当这是打着一个名义的皇帝啊?那我们立那个基本法有什么用?你先听我说,现在呢我最怕的是政策的反复。目前我们还没有真正纯正的科学出身的官员大吏,很多都是以前的秀才与举人转学科学的,我担心我卸任后他们没办法坚持科学的道路走下去,变成半儒半科学。”
“而你,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我知根知底,相信你能坚持科学的路线。只要我们再坚持二十年的科学路线,到那时,我们就不怕儒学复辟了。因此,这个阶段很重要,你要接替我继续把这条路走下去。我现在还年轻,我能在后面帮你们把控着局势而不乱套。只要这套机制完善了成熟了,到时候我也老了,也没有想回到过去了,那就不用担心了。”
陈维崧听完点了点头,他当然明白这里面的含义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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