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看着孙贵,心里复杂如百转千回。
当年,若不是孙家和王家一样,穷得吃了上顿没下顿,或许王氏现今就是孙贵的妻子了。
两人当年的一段情,最终以王氏被李老太接进了李家而不了了之。
这也成为王氏心中的痛,这些年来,她还留着孙贵送给她一支素银的发簪,偶尔李成云和她发生口角的时候,她都会拿出来看看,幻想着如果当年和表哥成亲,现在会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想到了这里,王氏不由得老脸一红。
孙贵瞧着王氏红了脸,心中不禁想到了当年,他的那个会害羞,娇滴滴的小表妹,一时间看出了神,竟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表妹,你还是这样爱害羞脸红。”
王氏闻言,更加不好意思了,“表哥,你……你瞧你这话说的,我都这般年纪了,还害羞个啥了。”
她看着孙贵大包小裹拎着的东西,“你大老远赶路过来,怕是累了吧,走,快跟我回家。”
李家。
王氏还没进门,就朝屋里喊:“阿娘,您快出来瞅瞅谁来了。”
李老太刚刚睡了个午觉,一睁开眼睛,就听见王氏在当院里头喊,她穿上了鞋,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掀了帘子走出了屋子。
她多年不见孙贵,又老眼昏花,半眯着眼睛仔细地打量了半晌,才一拍大腿,“哎呦!这不是贵小子嘛。”
“表姨母。”孙贵上前,搁下了手里的包袱,就要给李老太下跪。
李老太赶忙扶他起来,在他的胳膊上用力地拍了拍,“快起来,到了自个儿家还客套个啥,贵小子,赶路累了吧,巧儿她娘,快去给你表哥倒碗水来。”
即便李老太不说,王氏也倒好了一碗水,端给了孙贵,“表哥,给。”
孙贵接过了水碗时,粗糙的指尖轻触王氏的手背,王氏顿时感觉似有蚂蚁爬过的痒,她的脸腾得了一下红了起来,赶忙垂下了手,藏进了袖子里。
“贵小子,现下正是农忙的时候,你咋过来了呢?”
李老太让王氏拿了两个凳子过来,俩人坐在院里阴凉处话起了家常。
孙贵道:“这不听说我那表妹夫上县衙门里当官了,想着您这头也没有个爷们耕种,就过来寻思帮着忙活忙活,我家田地里的活计,我那大小子自个儿忙活得过来。”
闻言,李老太眼里更是激动,到底还是娘家人好,可不比李家那些杀千刀的穷鬼亲戚,一个个好吃懒做,跟三差俩地就想着打些秋风。
李老太拉着孙贵的手,轻轻拍了拍,笑道:“你家婆娘可也放着你出来?”
孙贵叹了一口气,耷拉下了脑袋,“孩子他娘前年得了痨病,没治过来……”
李老太看了一眼王氏,婆媳俩听着也伤心了起来,李老太更是抹起了眼泪,“也是个苦命的,咱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了,你表妹夫现在有了前程,赶明我再给你物色个好的。”
话说到了这里,孙贵似是无心地瞥了一眼王氏。
王氏被他这一眼,看得心跳加快,掌心都沁出了汗。
三人正聊着,李月浓打帘子从下屋里走了出来,瞧见了陌生人,又和李老太、王氏这般亲近,她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瞧着李老太朝她招了招手,她便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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