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双喜,轻车熟路来到了宁远书的水榭。
今儿天热的厉害,正直晌午,炙热的日头灼烧大地,只走了这么一会儿路,李月浓的身上就出了不少汗。
宁远书坐在水榭的凉亭子里,一边品茶一边看着一本地方杂记。
听见了脚步声,他微微蹙了一下眉,却并没有回头,声音之中略微带着一丝的不悦,说道:“不是说不让你们来打扰我吗?”
“你倒是会享受。”
听见了李月浓的声音,宁远书倏然一滞。
他忙撂下了手里的书本子,扭过头去瞧。
只见李月浓着了一件浅碧色的薄衫,头上梳着双环髻,并没有戴任何的饰品。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书本子里写的这句诗词,应该就是李月浓现在的样子吧!
有那么一瞬间,宁远书愣出了神。
当李月浓坐在他对面的时候,宁远书这才反应了过来,今天并不是看诊的日子,便问:“今天并非看诊的日子,你怎么过来了?”
李月浓拿起了一个茶盏,给自个儿倒了一杯茶,轻轻地啜了一口。
茶香浓郁,入口回甘。
“嗯!顶级的冻顶乌龙,味道极好。”李月浓咂了砸嘴,撂下了手里的茶盏。
宁远书笑笑,“你若是喜欢,一会儿回去的时候,让双喜给你包上些。”
李月浓立马对宁远书摆了摆手,“不用了,我不太喜欢喝茶,这么好的茶叶给我也是糟蹋了。”
“这有什么糟蹋的,你喜欢就是这茶的福气了。”
李月浓给了宁远书一个赞许的眼神,“你可真会说话。”
闻言,宁远书的脸不禁泛起了一丝红晕。
李月浓笑道:“你最近是怎么了?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动不动就脸红?”
宁远书下意识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随即轻咳了一声,避开了这个话题,“你还没说,怎么提前来了?”
“我想要查阅些医书,却发现镇里的书坊根本没有,方才遇见了双喜,他告诉我,你把镇里所有的医书都搬回了家,所以便想着来你这看看有没有我需要的。”李月浓凝眸望向了宁远书,“我听双喜说你最近吃不下,睡不着,可是身子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我给你把把脉。”
她说着,拉过了宁远书的手,将三根手指放在了他的脉门上。
宁远书几乎是下意识抽回了自己的手,声音略显不安地说道:“不用了!我没事!”
“没事?”李月浓蹙起了眉头。
她把了宁远书的脉,平稳顺滑,身体正有逐渐转好的迹象,并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李月浓疑惑地看向了宁远书,“只是心跳有点过快,从脉象上看来,并不像是有什么大碍,你和我说说,你除了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还有什么症状吗?”
宁远书还没开口,身边的双喜先一步替他回了话,“我家公子还时不时地对着门口傻笑,晚上有时还对着月亮惆怅,今儿一早还说了梦话,好像是……好像是说,有你真好,我想着你什么的。”
“多嘴!”
宁远书的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连忙怒斥双喜。
李月浓摸了摸尖尖的下巴,笑嘻嘻地看着宁远书,“你这不像是有病,倒像是……大姑娘害了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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