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这只水晶猪……不能吃吧?”
淡定的人习惯性开始整理居室和周围花草树木,至于灭世,又不是第一次了,慢慢等着转生机会。
…………
星核外面
伶看着这一幕,也是眼角抽搐。
“这最忠诚、最珍贵的五六千万汉风国人,老汉人,是这片汉风复苏文明的脊梁,他们继承东汉末年族气最慷慨悲歌余辉,还有一次次灭世转生记忆经历,并不怕死,每一个人都明白自己的选择,甚至会默契联手组织、压制、逼迫所有野人跟着献祭……祭我,祭天。
“那我就必须对得起这样的忠诚,还给他们一个第九帝国!”
“还他们一个天命!”
“但这不是嘴能还,要对得起他们,我就不能在乎……越是在乎,越是会失去……束手束脚,这个威胁绑架,那个威胁人质,这个圣母博爱,那个人道主义,最后还一个都不能少?在编童话么?”
叶青说着,目光冷漠:“倘使我放不下这个第八帝国,哪里来的第九帝国的更辉煌?”
“帝国可以一次次毁灭重生,这个族群必须延续下去……这个族群可以一次次毁灭重生,这个文明必须延续下去。”
“金玉满堂,莫之能守,揣而锐之,不可长保。”
“万事万物都在变化,越是在乎而抓紧一切就越会失去一切,就捏紧手里的水,什么都留不住,那真的在乎?不,那是不在乎,在乎的只是自己情感里‘拥有’的虚拟安全……这片虚空,这个世界,这个民族,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拥有,都是先王们率众筚路蓝缕以启山林,一步步走到今天,这精神不死,这脊梁不倒,就算失去一切又如何?”
“倘使大道独存,遗世独立……那就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不过,道路归道路,还是要回落到力量上,必须争取资源和能量,才能形成新的一条河床,流淌在虚空中。”
“这便是为什么要自己抢自己……必须争取第一桶金。”
“一步退,步步退。”
“公民小姐你做了这个世界的窃国大盗,你毫无顾忌,你势不可挡……我又怎么敢落后于你?”
“记得么?做好人,要比做坏人的更聪明、狡猾、狠辣,不然,好人会死,劣币会驱逐良币。”
“也有一种人,爱一切荣耀而不承担一切罪责,明知道什么都不做会最坏,却推脱这是我心爱,我对她有责任而束手束脚,眼睁睁看着别人将她玷污?”
“说赤果一点,与其将她拱手送给你强暴,不如我自己强暴她们。”
“如果还有什么怨恨,黑气,谴责,都冲我来,什么样基本盘就能承担什么样罪孽,我愿意成罪孽深重者。”
叶青坦诚了一切,脸上没有表情,语气平静:“我愿意罪孽更深重……你抢,我跟你一起抢,抢自己的母域世界,看我们谁是最成功的窃天大盗。”
“你……”
伶完全说不出话来,这是全面开战以来对方首次说这样多、说的这样赤果果,分明是已经不需要任何信息屏蔽,真正图穷匕现了,她即便现在暂时力量上还能压得住叶青,然而随着这场吞天灭地的竞赛,随着龙气的倾斜偏向,天平却在迅速失衡。
这一刻,真……感觉到了某个层面的巨大差距。
这个灭世者,破坏主,进行的是毫不在乎的抢劫自己世界的事,杀着无数的人,口中说着不在乎,偏偏还有无数人信任,过去一次次的灭世,让君臣之间的这种信任超越了灾难。
冰冷残酷的内核是最深沉的理解与信任,极端的矛盾,又统一完整。
他就似乎是世界,不,他这一刻就是世界之心。
公民少女不由想起来传说,当某种存在强大到不假外物而存,能在虚空中独立流淌出一条河流时,更加弱小一些个体,就自然而然依附上来,而这并非个例……虚空中,有许许多多这样的世界。
据说,有些道天公民在修行到一定程度后,会自开世界。
这个被世界抛弃的遗世者,这个她口里的北京猿人,也不知道是经过了谁的引导,又经历了怎样一步步挣扎蜕变,最后一次次破釜沉舟,走在了她这正牌道天公民的前面。
相比之下,她言必称道天光辉,依托着方舟和星核力量,小女孩一样挥霍着自己的资本,反远远不及了,于是失去一切优势,瞬间形势颠倒,一败涂地,落花流水,溃不成军。
这时雪白的脸颊涨得通红,最深刻感觉不是死亡恐惧,而是给对方在某个最深处层面刺激、碾压、嘲讽、暴击后一种体无完肤的羞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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