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占了废弃的黑虎财神庙,在那里开了个骰子铺,招人聚赌,私下里还做窝赃贩盐的声音,贩私盐的生意不大,就是从城外大盐枭那里拿了货分销,另外那黑虎财神庙周围几条街的土娼和半掩门的都归他罩着,抽份子保平安。
说到最后一套的时候,赵振兴也说得兴起,说完了才反应过来,自失的笑了下:“跟你个小孩子说这么多干什么,你也不懂。”
但赵进都听懂了,窝赃走私,包娼庇赌,这种发财的道道,今古传承,什么时代都差不多。
这一上午的时间,赵进总算知道了自己父亲到底是个什么社会地位,在徐州城内城外,除了那些有功名的文人,知州衙门,户部分司,还有徐州卫所那些有品级的官员之外,赵振堂也算个响当当的大人物了。
不过威势重,社会地位不高,赵振兴解释的很明白,这在编的差役身份可以世袭,但也有麻烦,比如说算做贱役,就算不当衙门差役了,子孙三代也不准参加科举,当然,这个对于赵进来说算不得什么损失。
名义上的低下和实际上的好处,赵进当然知道选择什么,商人也算贱役,可现在那些商人有多风光,大家都看在眼里。
说到这里,赵进也明白为什么不让多提徐州卫的事情了,虽说文贵武贱,可徐州卫百户也是堂堂正正的大明武将,这武将和刽子手的身份肯定是一笔糊涂账,里面肯定有些往事牵扯,少提为妙。
中午赵振堂回家吃饭,在桌子上直接把两个纸包丢给何翠花,何翠花一愣,开口问道:“常例不是今天吧?”
问归问,手上却没停,纸包里是几块碎银子,何翠花一掂量,脸上顿时有了笑容,喜滋滋的说道:“差不多四两银子。”
赵进边吃饭边吃惊,心想好家伙,法定一年才十两不到,去了一趟城南,直接拿回来四两,一年的常例份子不知道有多少,不过赵进也想到了另一块,那么破的城南,一个道上的人物随便就能拿出四两来,不知道能赚多少。
何翠花刚要收起来,却又把银子分成两份,直接推给赵振兴说道:“他二叔,这些你拿去。”
赵振兴刚要推拒,赵振堂淡然说道:“你嫂子给的你就收下,你自己不愿意花,就给小进买点吃的用的。”
听到这个,赵振兴没有拒绝。
陈昇兄弟两个过来找,今天陈家那位老管家跟过来了,走在半路上,陈昇闷声闷气的说道:“赵进,我想明白了,我要找我爹去赶走那些泼皮,不然就没人跟咱们玩了。”
陈昇的父亲陈武在衙门里的地位还比赵振堂高一点,应该是捕头之类的位置,他出面对那些泼皮的威慑力更大,不过陈昇的反应慢了点,也有少年的惯常想法,害怕和父母说自己惹事。
“那些泼皮不敢打人了!”赵进开口说道。
陈昇一愣,马上明白过来,立刻高兴的说道:“那太好了,我还不敢和我爹开口呢!”
他们当然没有赵进想得多,一干人说说笑笑的来到了货场这边,快要进入货场的时候,却在路边看到了东张西望的木淑兰,这次跟在小姑娘身边的不是那对中年男女,而是两个青壮汉子。
看到赵进后,小姑娘连忙跑过来,小脸上带着点神秘说道:“小进哥哥,昨天那几个坏人今天还会来吗?”
“会来,不过他们是来赔罪的。”赵进笑着说道,小姑娘一愣,接着笑嘻嘻的点点头,转身对那两个青壮汉子说道:“你们回去吧,这边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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