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冰说:“我们出资?谁说我要和你共同出资设立公司了?再说了,我现在的精力都在西部花蕊上面,也没时间跟你搞建筑公司的。”
彦俊说:“冰儿,你的情况我都调查过了。你怎么那么傻。你想想,你现在的一切有哪样是属于你的?虽然你是西部花蕊的总经理,但那是秦观帮你争取的吧?你有西部花蕊一半的股份,那也是秦观转让给你的吧?你开的奥迪轿车是余雅熙的吧?而且你拿着西部花蕊的工资,还不是看余雅熙的脸色,她哪天说西部花蕊停办了,你不就下岗了?你现在唯一剩下的,就是你的大学文凭,就连你找个大学文凭,也是在秦观资助下才可能拿到。你这些年受尽了别人的救济,也看穿了人间冷暖,你就不想独立的创造自己的一片天空吗?退一万步讲,即使你将来真的和秦观结婚了,你也看出来了,秦观是个败家玩意,北京的四合院卖了两千多万全被他投到西部花蕊了,和爷爷住在南州90平的房子里。等他爸爸出狱了,三代同堂,你怎么跟他过日子?”
韩冰刚准备反驳,就被彦俊打断了。
彦俊说:“我知道你想说,只要能和秦观在一起什么都不怕。关键是你们以后要生小孩,你总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过得辛苦吧?即使不考虑那么远,你的弟弟妹妹还在山区受穷挨饿吧?你的爸爸妈妈为你操劳一辈子,你总得让他们过几天好日子吧?他们的病总得治吧?你们一家总不能永远看别人的冷眼吧?”
彦俊说到韩冰的心坎里去了。韩冰小时候受尽了苦,上大学又每天被那些城里的学生比,要说她一点不在乎那是不可能的。现在既然自己已经走出来, 就应该为含辛茹苦的父母和弟弟妹妹们创造条件过上好日子,更要让自己以后的孩子不再受自己曾经受的那些苦。
彦俊看韩冰动摇了,使出了大绝招,说道:“你现在拿着余雅熙和秦观的钱做公益,你觉得心里踏实吗?人家的钱也都辛苦挣来的,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我没见过一个一无所有的人能够把公益事业做成功的。”
韩冰想了又想,说道:“你纯粹是为了帮我?”
彦俊说:“不纯粹。我需要你的公司管理经验和法学知识,我觉得你的能力和条件非常优秀。我们合作共赢,不存在谁帮谁的问题。”
韩冰冷下脸来,说:“讲实话,别把你们机关那一套都搬到我这里来。”
彦俊咳咳一笑,说:“是这样的。我自己不能成为公司股东,所以我得找人合作,也就是代言人。当然,你绝不吃亏的,和我做生意稳赚。”
韩冰说:“你不知道秦观是反贪局的吗?你是政府官员,你要是走邪路捞钱的话,你不怕我把你这些事告诉他吗?”
彦俊严肃地说:“说实话,我哪怕找一百个人办这事,我都能确信他们不敢出卖我。唯独对于你,我还真不敢确信。”
韩冰说:“那你还找我。”
彦俊平时冷静的异乎寻常,但每次和韩冰在一起,他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他觉得,如果这辈子不能守着韩冰,那么权、钱、地位这些又有什么意思,无非是让自己当一个高贵一点的行尸走肉而已。相反,有了韩冰,自己的灵魂才有安放之处。
彦俊深情地看着韩冰,说:“我就要拿自己的命赌一次,值得。”
“暴风雪的那个晚上,你从山顶跳下去,是不是也在赌?赌我能被你感动。”
彦俊心想,放屁,韩冰你这个狼心狗肺的,我那时候只顾着你的安危,哪还有心思赌。
彦俊站了起来,临出门的时候说道:“韩冰,你终究会发现,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的父母,我是唯一一个能给你无缘无故的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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