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一边,远远地盯着那个香头问那小黑胖子:“诶,九爷这是在干嘛?”
小黑胖子的表现跟我差不多,坐在一边的草丛里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很深沉地吸了一口,随后一抿嘴唇幽幽道:“这个还真不知道,应该是在祭祀什么东西吧。”
“你确定?”很不信任地看着他,我说。
“废话,我要是能确定吗,还在这里跟你磨叽啊。”小黑胖子说着,拉拉衣领补充道:“以前,他也干过类似的事儿,可在这种地方还是第一次见到,看见他那小包了没,里头装着的不是坟头土就是庙里的香灰,还有脚下那个图形,每一次那个图形都不一样,我想那是个什么仪式的象征吧。”
“哦”
听他这么说,这种猜测还是挺靠谱的,我走过去的时候,九爷已经礼拜完毕,这时候他又在那个很大的旅行口袋里拿出一个带着蓝色边纹的花碗,看起来挺素气,也挺破旧,他看看那陶碗的四周,又用一把军刀在碗口处敲出一个豁口,左看看又看看,点了点头好像很满意。
、随后,这老家伙又用蜡油将一根两指多粗的小半截蜡烛固定在碗里。
那带着一根白烛的陶碗放在水中,正好飘在水面。
等天色一点点黑下来,九爷叫我把那小花猪牵过去,那小花猪长得挺瘦,可是精神很好,乐颠颠地跑来跑去像是得了什么大便宜似的。
看九爷将那带着深深的血槽的军刀拿出来,我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在对他们这行当那有限的接触当中,放血的情节给我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抓鬼的道士,最爱用血,杀鸡的,杀狗的都是一抓一大把,咬自己手指放血的更是屡见不鲜。
九爷见我直皱眉,憨厚一笑,吩咐我将那小猪抱住之后一刀割开了小猪的耳朵,那小东西长得贼精壮,嗷地一声叫了起来,疯狂扭动几乎控制不住。
可金九爷毕竟是老手,在第一时间,便像是早有准备似的一下就将带蜡烛的小碗拿了过来。
也就三五秒钟,那带着泡泡的猪血就铺满了整个碗底。
“这就完了?”见他拿着那一酒盅都不到的猪血转身要走,我赶忙问。
“你以为呢?”九爷一听,反问道。
“你确定这点就够用?”心有余悸,我又问。
九爷见我这样,呵呵直笑,随后拿着那个陶碗对我说:“血不在多,有料就行啊,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以为我们还像以前那样为了一点鸡血狗血就割了他们的喉咙么?出来混,早晚要还的。”
说完,又习惯性地晃晃脑袋。
“我靠,那这个咋办?”我说着,一甩手里的绳子问他道。
“放了呗。”他说着,头也不回地走到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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