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在从前,就凭着李津津这张巧嘴,她定能和故里说得一清二楚,但现在不行了,毕竟她现在只是一只小猫咪,难道她还指望一只小猫咪开口说人话吗?
“可怜的小猫咪。”
故里将头对准李津津的脑袋使劲磨蹭,那场面,不止沈长安攥紧了拳头,就连在帐内喝茶的沈微言也呛住了。
“她在我怀里怎么就爱答不理的?”沈微言眼巴巴地看着阳光之下的一人一猫,不自觉地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动物都是这样,不懂得知恩图报。”寻欢双手接过沈微言手中的茶盏,替他打抱不平。
“她是不及你懂。”沈微言的眸子里,永远充满了算计。
“刚才的事情,做的不错。”他的手指点在寻欢的脑袋上,颇有奖励之意。
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也许沈长安此刻对他还有些许防备,但寻欢绝对已经被他划进自己的阵营。
兄长啊,兄长。沈微言在心中叫起了这个自己许久不曾叫过的称呼,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如此天真。
他正想着,没想到沈长安转身进来,对着寻欢眼神示意,他便识趣地带上门出去了。
虽然寻欢是自己安插在沈长安身边的人,但看着沈长安如此熟练的使唤寻欢,他的心中还是难免不痛快。
“师兄找我有事?”他再次端起茶杯,故作镇定的送到嘴里,却忽略了这是寻欢刚刚冲好的茶,滚烫的茶水接触舌苔的瞬间,他浑身的汗毛便都立起了,潮红色从脖根一路蔓延到额头。
“拿来。”沈长安并未注意到自家师弟的异常,伸手向他讨要什么。
此举正好顺了沈微言的意,他顺势将手中的茶杯放进了沈微言手中,这才空出手捏着自己的耳垂长出了一口气。
“嘶——”沈长安握着手中的茶杯不由得眼皮一颤,难道他刚刚就是这样面不改色的还完一杯茶?
他假模假样地将茶杯放在桌上,端茶、倒水、饮下,一气呵成。
事毕,他再次伸出被烫得通红的手掌,眼角微微湿润,“拿来。”
“什么?”这下轮到沈微言傻眼了。
沈长安的嘴唇开开合合,在七月的炎炎夏日里呼出一道白气,“皇帝的密令。”
从刚才在树林中沈微言主仆二人的对话来看,自家师弟很有可能是接到了皇帝的密令,奉旨前来暗杀自家。
至于为什么选他呢?沈长安心中大概也是有数的,毕竟自己前半生在官场里浮沉的沉,几乎全都是拜自己的好师弟所赐。
他知道,沈微言一直都记恨着自己没能救下师傅,也一直都记恨着自己不愿继承伏妖司。
但他没有办法,除了伏妖司,沈家同样需要人来照料,况且那时的沈微言,确实应了他这名字,人微言轻。
如果没有一处能护他周全的地方,恐怕难以在京中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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