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安。”二人四目相对,尽在不言中。
沈长安知道,自己筹谋了许久的事情是时候开始了。
众人安葬了妙言和曹公公,天气炎热,若是费尽周折将他们的尸体带回去,怕是在路上就发臭腐烂了,还不如留在这里,和印黎做个伴。
重新整顿士兵,两军合在一处,由依然由沈长安来担任大将军,统领将士,君绾和沈微言倒是打的好算盘,干脆做个甩手掌柜。
“要想杀了大妖,必须得先杀了皇帝。”故里将手中的匕首直直插入地图上的京城,“左丘宇平已经堕妖了,此刻早已不再是人帝,而是那大妖手中的一个棋子,势必会成为我们的绊脚石。”
“无妨。”对此沈长安倒是一点也不在意,“那便连他一起杀了。”
他早就想杀左丘宇平了,只不过这些年在京中早已被皇帝架空,就连沈微言也被看得牢牢地,他们兄弟二人的任何动静都被皇帝看在眼里,一直没有机会而已。
再者,他毕竟是皇帝,论起能力来,他勤政也是事实,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但这一次,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忍下去了。
骤然开展,置百姓安危于不顾,和芜国勾结谋害自家军队,这已经不是一个皇帝能做出来的事了,或者说,即便是个昏君也做不来出卖自家军队的事。
幸好,恒冀还留在京城里,想要有个出色的内应,靠左丘昇两兄妹是万万不行的。
“之前叫你修书给恒冀,可有收到回信?”帐中,沈长安皱着眉头斜靠在榻上,为人臣子,他始终无法真正下定决心弑君。
苦无心从怀里掏出一个皱皱巴巴的纸条递给沈长安,“三日前便收到了。”
“三日前的事怎么现在才给我?”他接过纸条,上面写着:“京中安好,唯有公主伤心郁结。”
公主伤心郁结?左丘玥为何会伤心郁结?“我不是说了要死守印黎的死讯吗?”
“小人传出去的信中并未提过印黎之事。”苦无心冤枉啊,先不说沈长安是因为前几日渊故里被君绾掳走,心情郁闷,任何公文都不看了,自己才将信揣了三天。这一次干脆问都不问了,直接就将锅甩在自己头上了。
“不是你?”沈长安的心中也充满了疑惑。
按理说恒冀是他们之中最为老成了,不是苦无心的字迹,他是万万不会相信的,可偏偏苦无心的字迹如同蚂蚁爬过一般,千奇百怪,毫无规矩可寻,一般人还真模仿不来。
可苦无心从不说谎,这一点沈长安是可以肯定的。
沈长安按了按眉心,只觉得头疼得很,本来烦心事就不少,现在更是操心。
按照他对左丘玥的了解,她势必会答应嫁给君绾,以此来换取两国和平。
可他们已经结盟的消息是万万不能透露出去的,那便只好派人在和亲的路上截住她了,只是这样一来极有可能露出马脚来。
眼下军中还不知有多少皇帝的眼线,他望着帐外黑压压的一片,头疼,头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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