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远比你们想的还要危险。”
“从何说起?”萧二郎又站了起来,这几天违和的场景一幕幕涌现眼前,不禁打个冷颤。
“二弟,兵书哥哥不懂,不过,只是知道布防,和知道蔡京的阴谋,这两个情况可大不相同……”
萧二郎一身白毛汗,只觉得手脚发凉。
军饷拖延太久,难免被朝廷发觉,若是贼寇知道,兵断粮缺只是暂时的,那么……贼寇一开始的目的就是速战速决!
怪不得平白无故堆砌粮仓!贼寇擅长骑兵,骑兵的粮食通常随身携带,便于奔袭。根本无需粮仓!围困凤州是假,引我们出城是真。打一开始,贼寇的目的就根本不是步兵困城!
贼寇分明就是做戏给我们看!让我们误以为要众军围城,引我们出城夜袭粮仓,再用骑兵冲杀!削弱守军,一举拿下凤州!
“啊呀!!”二郎顾不得其他,三步并作两步扑出门外!一路上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浑身颤抖不知道一路上摔倒多少次。
等二郎手脚并用爬到城墙上时,天已蒙蒙亮。锦衣已经被刮蹭成布条,浑身上下血迹斑斑。等站到城墙上看到北方时,再也看不到父亲出征的身影,只有地平线上黑压压的敌军,和湛蓝的苍穹。
想哭,眼泪挂在脸上张张嘴,话却哽在了喉咙,出口的只有呜咽声。浑身崩紧,血丝爬满眼仁。
片刻终于“啊”一喊声出了口,只觉得喉咙发甜,“噗”一口血吐到衣襟上,眼一黑,不省人事。
那种感觉,如沉深海,化为无边黑暗的一部分。
胡渭方旭追来,只看见萧二郎衣着褴褛,浑身是伤。口吐鲜血,晕倒在地。方旭白脸惊得更白,忙找军医,胡渭咬咬牙,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等治好了咱早死绝了。”转身胡渭从军帐里端来一盆凉水对着萧二郎照头一泼,“刷”二郎瞬间变成落汤鸡。二郎只觉得周身黑暗一退,悠悠转醒。
胡渭揪着萧二郎领子瞪眼咬牙说:“战场不可能不死人,不是仅仅是你爹死,等城破了所有人脑袋可都没了。萧老将军死了大家都很难受,除了你这城兵没人能调度。”
萧二郎牙关紧咬,深呼吸几次,强压心绪,转头看看城头军士和胡渭方旭,死死憋住哭腔。“刘薪何在。”
刘薪赶忙跑到萧二郎身旁:“少帅,末将在。”
“你。去组织弓箭手,给我挡住,不惜代价!”
“是!”
二郎一望,敌军如黑云一般,从遥远的地平线压来。心中一凛。
忽然,城墙下,慢悠悠的声音飘了上来。“阿弥陀佛,萧施主。斯人已去不可复生,此世功德,来世必报。往之不谏,来者可追。请施主振作。”
“娘的就烦秃驴嚼舌头,理倒是没差啦,咱几个把他妈蛮子头拧下来,用肠子挂城门上,也算给你爹有个交代。”
“生死不过阴阳轮转,两仪相依,轮转不息,请萧少将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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