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正是艳阳天,几抹素云高悬苍穹。太守府外一辆槐木马车,车上细雕青莲纹,又有漆染彩绘,华丽非凡。拉车的是两匹赤色良驹。
韩菱香提起衣摆,小心翼翼坐上马车,轻轻点头示意,便放下了帘子。车夫吆喝一声,驾车前行。
萧横岳飞身上马,一提缰绳,缓缓并行在马车旁。白马昂首碎步,萧横岳随着微微摇晃。
萧横岳更喜欢自己骑马,就喜欢那种山高路阔的自在,拘束在马车里总是难以言喻的烦闷。横岳骑马观境之余,有意无意瞟一眼车帘。虽少了扬鞭纵马的豪意,却有了另一番风味。
快意春风,万里相迎。夏景繁盛,九州飞花。
一路走走停停,天色渐晚。金霞换了炽日。韩菱香一行人来到瀛洲客栈歇脚。
萧横岳下马掀开车帘,扶着韩菱香下了车便牵着马去后院喂草料。丫鬟茗儿小跑进店门去问房间。
萧横岳坐在石头上伸个懒腰,听着马咀嚼草料的声音。店后的湖面水波潋滟,迎着夕阳泛着细碎金光。萧横岳不由一笑,取出酒葫芦仰头一饮而尽,用袖子一抹嘴,大跨步走入店中。
瀛洲客栈是方圆百里最大的酒家,气派无比。大堂十分宽敞,内饰富丽堂皇,旁侧假山流水,缀点几几株碧草。绕过大堂则是散座。楼上有店房、雅间。
此刻丫鬟和韩菱香正在柜台前,愁眉不展。“掌柜的,我们出五倍的价。”茗儿急得跺脚。“哎呀姑奶奶,小的也没办法,就这一间房了。”
“这…………”韩菱香低头皱眉,一时没了办法。
此时萧横岳阔步走来,刚刚谈话已然听的清清楚楚。“啊……没事,我就在大堂椅子上挨一晚。韩姑娘你和茗儿一间。”萧横岳摸摸头,大咧咧说到。
“萧公子,这怎的合适……”韩菱香焦急说到,话未说完,萧横岳一摆手“这算啥,有大堂睡不错啦,要以后出征,搞不好还席地而睡,不如大堂嘞!”
话已至此,韩菱香只得点点头,目光脉脉:“那只得苦了公子了。”
入夜三更,韩菱香想起萧横岳,翻来覆去睡不着,轻轻推了下身侧的丫鬟。“茗儿,茗儿?”茗儿睁开惺忪的双眼。
“好茗儿,萧公子在大堂,夜里风寒。我怕受了冻,你去代我送件袍子让他披上,可好?”
“噗嗤”茗儿一乐,嘴上答到:“好好好,茗儿这就去起身送衣服。”心想,这夏天能冷到哪去?人家萧横岳壮硕的像个大狮子,能怕这点冷?
随即茗儿脑中浮现出萧横岳披着女式袍子的滑稽样子,不由笑出了声。
茗儿下楼,看着鼾声如雷的萧横岳,摇摇头,轻轻披上袍子。等再回到楼上,刚刚推开房门,茗儿瞳孔一缩,惊叫一声“妈啊!”
这一嗓子又尖又响。萧横岳被一声惊醒,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下意识起身提起布包的长枪,踩着楼梯扶手四步窜上了三楼。
刚到三楼就看到茗儿趴在地上挣扎着后退,身后一个大汉举刀就要把茗儿劈成两截。
“呔!”萧横岳豹眼一瞪,声震如雷!
那大汉被吓得一怔,再一转头就看见细长布包直奔自己脑袋砸来。大汉只得变招砍向布包。
“欻啦”一声,布包被刀刃撕开,露出长枪。一个瞬息间萧横岳已然飞身而来,凌空接过长枪,一刺扎了那个大汉个透心凉。
血喷涌而出,溅了茗儿一身。茗儿吓傻了,直愣愣的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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