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儿这哪还顾得上自己的情绪,连忙起身去把墙角的木桶拿来。
桶刚递到刘子希面前,刘子希忍在喉间良久的一口浓血喷涌而出,一时间整个房间里除了浓郁的酒味还夹杂着一丝血腥。
刘子希吐出这个血后整个人也轻松了些,刚刚在姚大人面前强作镇定,其实他早已痛苦不堪。
他颤抖着手臂从床上撑坐起来,只见他躺下的地方早已是血迹斑斑。
“世...世子,这是...”
瑾儿捂着嘴巴,生怕自己说话大声了让刘子希伤痛更重。
刘子希来时借着瑾儿拖延时间的功夫用酒将背后的伤势简单处理了,可这也没办法解决问题,他这会急需上药。
瑾儿用剪刀剪下刘子希的一些衣物给他做了个包扎,刘子希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嘴角勾出一个笑容。
“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干过这种活。”
瑾儿小脸通红,带着些嗔怒瞥了刘子希一眼。
“世子还能说笑,看来伤的是轻了。”
刘子希闻言自嘲一笑,确实是伤的轻了,昨夜那个动静,他还是代入的是自己前世的思维,那样的距离那样的声响,按道理自己应该是小命不保。
可万万没想到,用自己后世看过工地上爆破的经验来看,那就是个炮仗!
说的是挺吓人,震天雷,合着就只震天不整人!
那么大个声响,石头都没炸碎几块。实在是刘子希离得太近了,那炸药里的铁片加上被炸飞的碎石伤到了后背。冲击的力量又让他撞到树上这才有了内伤。
万幸的是除了爆炸中心的莫闻和刘子希以及郭珊以外没有人受伤。
一想到莫闻就这样死掉了,刘子希心里十分不畅快,无法手刃仇敌这件事与自己的初衷相违背了。
可昨天的事情也给刘子希结实的上了一课。仅凭自己和秦望两个人的计谋是无法瞒过典签的。典签知道了,那就代表着官家知道了。
思及此处刘子希脸上的寒意更盛,瑾儿看着她愁眉不展的样子有些担忧。
“那姚大人这关过了,世子是不是可以安心了。”
刘子长吐一口浊气,看向皇城的方向。
“不,才刚刚开始。”
……
华丽的寝宫内,南阳此时依旧处于噩梦之中,梦里的刘子希正拿着长剑挥向她。
她头冒虚汗,双手把被褥捏得死死地,一边摇着头像是在梦里苦苦挣扎一般。
容妃看到女儿现在的样子三分怒意,七分担忧,眼泪早已沾湿了手绢。
“我的女儿啊!你们这些庸医!为什么郡主还没有醒来!”
闻言,正在写药方和诊脉的两位太医急忙跪倒一地。
“娘娘恕罪,郡主除了腿上那处伤外并无异样,郡主只是惊吓过度,才迟迟没有醒来啊!”
容妃听了又是一阵钻心疼,手扶着额头,一阵眩晕感传来。
老太医叹了口气心想,得了又晕一个。
就在众人手忙脚乱的安顿容妃时,官家带着林伴伴没有让人通传,自己走了进来。
看着兵荒马乱的寝宫,林伴伴上前轻咳几声,那些唧唧咋咋的宫女们回过头只看到一身明黄龙袍的官家站在门外一脸温怒,吓得她们伏倒一地。
“成何体统!”
官家冷哼一声,扶着林伴伴的手迈进屋内,在圆桌边坐下,看着跪在前面的老太医,官家的脸上终归是平和了些。他给了林伴伴一个眼神,林伴伴上前把老太医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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