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浣惨笑了一声,“你竟然是来看我笑话的?呵呵……”她面色灰败却仍桀骜,突然想到了什么,厉声道:“你是受了皇后的意?她怎么不亲自来见我!”
乐羡摇了摇头,并不准备隐瞒这个永无翻身之日的女人,道:“是我自己要来的,我只是不明白自从我冷宫出来,你便看我不顺眼,处处为难于我,我自问并未得罪过你,因何你每次都想着要除掉我呢?当真是深宫阴暗让你丧失了良知,如今你竟然连一个两岁的孩童都不放过!五公主那么小,你怎么下的手!”
今日乐羡来,是想亲自问一问淑浣,她为什么每次与皇后斗法都要牵扯了自己进去,又怎么忍得下心对一个孩子下毒手!
其实乐羡也知道,这后宫中的女人有的向往宠爱,有的追求权力,早就迷失了自己。
乐羡为死去的五公主珺念悲痛,更因自己没能救下五公主而自责,与其说她是想自己问个明白,不如说她只有问得明白了心里才会稍稍好受一些,似乎这样能为五公主讨一个公道,讨一个说法。
淑浣看着乐羡那一双清澈的眸子,里面有着倔强和天真,她忽然笑了,“除掉你?你算个什么东西呢!”
乐羡惊讶于淑浣的这句话,听出其中有蹊跷,正待再问,淑浣又道:“容贵人入冷宫数次,怎么还不明白?这深宫本就是个吃人的地方,想活着就得往上爬!”
“可你已经是贵妃了!”
“贵妃还不够!本宫要当皇后!要当太后!”
淑浣冷冷地笑着,凄婉又绝望,这或许是她能与人说心事的最后一次机会了,她胸中那万千的不甘,总得有人知道,哪怕这个人不是她的朋友,不是她的心腹,只是一个陌生人,或者说是敌人,她也要说。
只听淑浣戚戚然继续道:“我与乌拉那拉氏都是从潜邸就伺候皇上的,我是李朝宗亲,容貌姿色,人品学识哪一样不如她?我为皇上生下四个儿子,除了永瑜体弱早殇,我有三个皇子啊!我当皇后,理所应当!可偏偏乌拉那拉氏抢走了我的皇后之位!我怎么不恨她?
我在她身边,隐忍蛰伏,巧谋算计,为的就是将她从皇后的位置上拉下来!可是她真是太能装了,总是没有纰漏。我等不及啊!真的等不及,她已经生了一个嫡子,再等下去嫡子便可能成了太子!我如何等得?”
说着淑浣便呜咽痛哭起来,哭了片刻又是大笑,“我就是要杀了那孩子,我还要杀了她唯一的嫡子!让她即便是坐在皇后的宝座上,也永远活在痛苦之中!”
乐羡很想冲上去狠狠地打这个女人一通,可是她知道,打淑浣并不会让淑浣痛苦,弘历给淑浣的折磨已远远胜过普通的皮肉之苦了。
乐羡忍住眼泪,言语直攻淑浣的内心:“可是你失败了,十二阿哥还活得好好的。而你死后,你的孩子们就将有一个背负杀人罪名的母亲,他们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太子!”
一句话听得淑浣心绪大动,吐了一口血出来,咳嗽之声剧烈响起,良久方道:“容贵人好会诛心之说,只是那又如何?两败俱伤,也值了!”
这个女人果然疯魔了,乐羡不准备再与她细说下去,可就这样离开乐羡心中之恨犹是不解。
乐羡扶着茹仙的手缓缓转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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