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面上也彰显出重视堇年这一胎的样子,心底里却是不甚在意,连着这个堇年他也是极为不喜的。他陪着皇后草草地吃了晚饭,心中惦念着竹香馆的乐羡便起身要走。
堇年几乎是恨得咬牙,但是国母的气度仍是得摆出来,便拉着弘历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柔柔地说了一声:“皇上……”
弘历倒是极少见堇年这幅样子,不免也柔和下了神色,又陪着堇年多坐了一会儿。
此时外面有看管咸福宫的宫人来报李玉说是咸福宫娘娘过身了,并又附在李玉的耳边说了一桩秘事。
李玉听了大惊,连忙转身进入屋中,躬身说了金淑浣过身的事儿。
堇年的嘴角有丝丝的冷笑,她不用去咸福宫看也知道金淑浣死的必定是凄惨至极。堇年给淑浣下的毒,是让她日日咳血,直将肺脏咳出才算完,而如今,借着淑浣的死,她又有另一番的谋划。
任何得到皇上宠爱的女人,都得死!
李玉揣度着话该怎么说,弘历已瞧出了李玉的神色,道:“还有什么事儿,一并说了。”
李玉不敢再隐瞒,连忙道:“咸福宫娘娘是吞金而亡,又在屋内墙壁上留下了个血字……”
堇年做出大惊的模样,明知故问道:“吞金?她留下什么字?”
李玉声音极地,“是个‘容’字。”
乐羡被传召到翊坤宫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地面上的雪也落了厚厚的一层,她到了翊坤宫的屋外,刚想掀帘子进去,采珠却将乐羡拦了下来。
“容贵人,皇上和皇后娘娘在里说话,您便先在这儿等候片刻吧。”采珠恭敬的说着,但是眼角眉梢都带了冷傲之色。
乐羡便淡淡一笑,在门口站定了。
这是弘历的意思,皇后是向来不会做这等有碍国母体面的事儿的。
足足有半个时辰,李玉才出来传了乐羡进去,乐羡的脚都有些站得麻了,更因天气寒冷,鼻尖脸蛋冻得红红的。
进屋就见弘历面色阴沉,眸子隐藏在长而浓密的睫毛之下,不知在作何计较。而皇后堇年则是面上有叹息忧愁之色,似乎是在对她感到惋惜吧。
乐羡盈盈地福了福,给弘历和堇年请了安,弘历却没有要她坐的意思,乐羡便知道这个狗男人又要搞事情了。
倒是堇年挺着孕肚先开了口,“容贵人,你可去过咸福宫见过庶人金氏吗?”
若非乐羡是做过预知梦的,此时此刻还得被问得呆住呢!
可惜暗算她的人计谋是不会得逞的,现在的这一切已早是她梦见过的了。
乐羡不慌不忙,面上从容不迫道:“不敢欺瞒,嫔妾却是去咸福宫见过她。但是那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而非在今日,也非在昨日!”
言外之意便是,即便今日金淑浣死了,那跟她也是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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