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撕破脸了,宫本明哲怎么可能还给三木留面子,既然你看不上我,那就别怪一脚踩下来的时候,石子扎脚。
“哼,我一个诈降的,谁为难我啊。”
许锐锋一点脸都没给宫本明哲,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小院:“殷会计,备车,把我们家温婉和这孩子一起送监狱,明儿啊,我把监狱门锁上,机枪都架墙上,给自己来个监禁。”
“到时候啊,外边谁死谁活咱也装成不知道,不就是花俩钱儿么!”
……
许锐锋打算花多少钱狗剩子并不清楚,可这个打小就报复心贼强的孩子算是彻底恨上厉歌。
他都有点不记着许叔多少年没这么骂过自己了,尤其是那句‘丢人现眼的玩意儿’,上回听见这句话还是十三岁的时候,当时自己和街边的孩子打架,让四个孩子给揍了以后回到回春堂和许锐锋哭,结果愣是让老许骂了出去,当时说的就是‘丢人现眼的玩意儿,以后挨揍了别回来说’。
那一刻开始狗剩子就明白,许叔不喜欢尿唧唧的孩子,当天夜里拎着砖头连走四家,把人家玻璃全给砸了。
第二天人家四家的大人直接找上了回春堂,狗剩子也是够犟的,一屋子大人怎么问也咬紧了牙关没承认,愣是死挺着解释:“我昨天晚上回家了,哪也没去。”,虽说最后老鹞鹰还是看在乡里乡亲的面子上赔了玻璃,并保证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但是,许锐锋却偷着往他手里塞了几块大洋,用大巴掌拍着他后脑勺说了一句:“臭小子。”笑盈盈的走了。
这是狗剩子凭借自己本事挣的第一笔钱,还是许叔赏的,那种高兴就像是马上要戴上北满坐地炮的王冠,被老许立为了太子似得。
这件事一直以来都被狗剩子当成自己的骄傲,因为他学会了和北满坐地炮怎么相处,还觉着照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许锐锋就会将衣钵穿给自己,可眼下,又丢人了。
黑夜,狗剩子刚到北满监狱就趁许锐锋和温婉休息的时候跑了出来,倒不是越狱,而是和守卫说是许锐锋让他出去办事的,这才骗守卫打开了门,反正他也不是号里的犯人,还是典狱长亲自带回来的,也没有理由把人关在监狱里不是。
可出了监狱门,这小子就不是他了,到了城郊破庙,他几脚将躺在佛像底下避风处睡觉的老乞丐踹醒,说了一句:“我叔要南满厉歌的落脚点。”
“啥?”睡眼惺忪的老乞丐很疑惑,因为许锐锋不管干什么事,向来传话的人都是老鹞鹰,今天这狗剩子怎么用许爷的名号开头了?
“你师父怎么说?”他就多嘴问了一句,这小说抬手就把枪递到了老乞丐的下巴上:“我叔已经急了,厉歌进了家里让我开枪赶了出去,他已经触犯了咱们的底线,你要是在多说一句,别怪我翻脸!”
老乞丐真就是个乞丐,唯一的作用就是掩护和掏包,当狼崽子一样的狗剩子放下了那副毕恭毕敬的嘴脸,他还真拿这孩子没辙。让他更为胆战心惊的是,平日里礼貌有加的孩子在撕去假面露出根本没看得起自己的眼神时,老乞丐甚至怀疑平日里瞧见的那个狗剩子是假的!
不过,把话说到底,老乞丐多少也有点不高兴。
什么叫祸不及家人?
你厉歌这么干,是不是太不道义了?
“明天中午你来听信儿。”
狗剩子二话不说转头就走,下一站,老假家。
老鹞鹰这点人脉可都在狗剩子心里装着,当着孩子打定了要整死厉歌、在许锐锋面前找回面子的心思时,那动员起来的力量……
清晨。
瓦房店警察老假开始跨区域的挨家挨户查大车店、小旅馆,凡是有陌生人全都登记在案,当然,他也不是哪都敢去,向日侨区就没敢踏足一步;隐藏在北满的乞丐、地痞、拍花子的、敲闷棍、抽大烟的也都动了起来,假传圣旨的狗剩子一句话让整个北满三教九流乱成了一锅粥,与此同时,消息也是一个接一个的传递而出。
刚从监狱走出来,准备去联络那个‘契卡’的许锐锋看见如此混乱的北满,仿佛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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