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今夜的月亮很明朗,但是夜里攻山,是绝对不明智的选择。
高傲不是傻子,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但是他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即使久在军中,也没有改变他的心态,三番两次被陆子夜刺激,自然也该爆发了。
范叔劝道:“公子,陆家小儿虽然一时占了便宜,但接下来也是插翅难飞,夜间不知敌人虚实,还是等天亮再发起进攻,别白白牺牲了自家力量啊!”
路绝影也说:“鸭子都煮熟了,难道就等不到它稍微冷一下再下嘴吗?”
雷则是无所谓,只要公子吩咐,那就执行到底。
原本他丢了一只手,武功大打折扣,自己都觉得不能当刺客,也失去了做死士的资格,没想到公子非但没有嫌弃他,还让他指挥一众高手行刺杀之事,他就感激涕零,唯命是从!
高傲深呼吸一口气,哈哈笑道:“我真是孟浪了,怎么会跟一个将死之人怄气呢?”
他摆了摆手道:“算了,叫他们都撤回来吧,天亮了务必一举攻下四界山,不管用什么方法,我要在一天之内手刃陆子夜!”
雷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传来“铛铛铛”的鸣金声,原本声势巨大的攻击声音,变成甲胄哗啦的跑步声,攻山的士兵正在撤回。
高傲思考着什么,毫无睡意。
路绝影打了个哈欠:“我要去睡了,熬夜会变丑,明日别阻拦我,我要亲自上山!”
高傲回过神问:“何必这样,你就非要压过那江萋萋一头?”
“怎么,你心疼了,是不是想收入府中,当心你的小命儿!”
高傲耸肩道:“我是担心你,不识好人心。”
路绝影面有怒色:“你什么意思,你就觉得我一定不如她是吗,哼,男人果然都是一个德行!”
路绝影掀开帘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高傲想解释点什么,手伸着最后也没追上去,自嘲道:“我又何必说她呢,自己不也是想一心跟陆子夜较劲儿吗?”
范叔在一旁闭目养神,没有插嘴,也没有回去。
高傲转头说:“范叔,我一个人待会儿,你去休息吧!”
范叔想了想,还是说道:“公子,你说现在陆家小儿他们在干什么?”
“那当然是在庆祝捕获了我派出去的所有高手!”
范叔笑道:“那你说人什么时候最容易放松警惕!”
“那还用说,当然是得意忘形的时候。”
“那么请公子估计一下,陆家小儿此时此刻,会不会得意忘形呢?”
高傲惊讶道:“范叔你是想再次奇袭四界山大寨,来一个出其不意刺杀陆子夜?”
“我想大可一试,就算是不能成功,也让那小子胆颤心惊,不能自在!”
高傲还是摇了摇头:“我们现在高手没剩下两个,就不要再冒险了吧!”
范叔笑道:“公子不必担心,我亲自去就是了!”
“你不是伤情未愈吗?”
“已经恢复九分了,那老头一走,山上没人是我对手,就算不能杀掉陆子夜,老范也能全身而退!”
高傲还待说什么,老范接着道:“公子不必犹豫,区区小事而已,要是这都不敢一试,未免让陆家小儿白看了我们笑话。”
“行,范叔千万小心,我让雷跟你一起去,给你放风!”
雷刚传完令回来,见说又要去刺杀陆子夜,非但没有担忧,反而是兴奋,又可以为公子出力,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人啊,就得忙起来,忙起来就自在多了,就踏实,自己是有用之人!
范叔和雷再一次联袂行动,比起上一次,这次两人心里都谨慎得多。
他们沿着山林起起伏伏,不声不响向着四界山大寨攀登。
四界山大寨之中,显得很平静,并没有他们预想的那样得意忘形的庆祝,陆子夜又在调整晶石,一直布置到房间之中,他在一处隐秘的角落躺下来,让辛无恙汇报投射的情况。
折腾了好一会儿,总算是完美的映射到了床上,人虽然不知离了多远,但就像是真的睡在了床上。
江萋萋对此嗤之以鼻,说何必多此一举,真有人还敢来,就请他吃飞剑,比什么都实在。
陆子夜说你又不跟我睡一起,再说你可以畅快请人吃飞剑,我不行啊,万一刺客来的时候,你在方便怎么办,等你回来,我恐怕已经身首异处了!
江萋萋骂了一声流氓,脸红了,但是这次没有拔剑对准陆子夜,大概也是默认了这种情况。
自愿在门外站岗的霍安然听得这话,不禁莞尔。
而此时,黄渐就正在方便。
一切准备妥当,陆子夜吩咐大家赶紧休息,明日必定是一场生死存亡的恶战。
辛无恙和霍安然都不睡,挣着要守着陆子夜。
陆子夜劝不听,最后留下了辛无恙,对霍安然说女孩子熬夜真的会变丑,到时候不好嫁人了。
霍安然无所谓道:“末将是军人,要那么好看干什么,只要能多杀敌就是了!”
陆子夜指着离去的江萋萋的背影说:“人家也是习武之人,而且还那么厉害,但是你看,是不是美若天仙一样,她都这样了还很注重保养,所以啊,你可千万别不当回事儿,我留下无恙足够了,没必要耗费精力的,明日还得靠你上阵杀敌!”
霍安然将信将疑问:“公子说的是真的?”
“骗你有什么好处,快去吧!”
霍安然这才依依不舍离去。
辛无恙嘿嘿道:“公子,还是你厉害,安然可从未对任何男人这么温柔过,她可能对公子有意思啊!”
看着辛无恙幸灾乐祸,陆子夜踹了他屁股一脚骂道:“要是你学兵法有这么上心就好了,琢磨这些事儿好像很在行嘛!”
辛无恙一脸委屈道:“末将可是十分拼命的在学孙子兵法来着!”
“行,本公子就等着你明日用孙子兵法破敌!”
“哎,公子,我这还没学全,你可千万别当真!”
说着说着,困意上来,陆子夜睡着了,辛无恙坐在一旁打盹,已经四更天了,万籁俱寂。
忽然有两道身影快速接近大寨门,脚不沾地如大鸟一般掠过,直接上了房顶。
他们打量了一下高低错落的院落,最后确定了一进最大的院子,悄悄接近。
借着月光,他们从窗户外往里看去,屋里亮着微弱的油灯,床上有个人睡得正酣,翻了个身把脸朝外,两人狂喜,是陆子夜。
一人警惕的观察这周围动静,一人伸出手蓄力在门上,不声不响门就开了。
他瞬息出现在床前,举起手掌就朝床上之人胸口拍去。
轰然一声,床铺四分五裂,他正要狂喜,发现事情不对劲,首先是手感,完全没有接触人体的那种触感,再次也没见着血肉横飞,更让他骇然的是,这人毫发无损,还在那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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