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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的是一个女人,一个有点好看的女人。朴素的衣饰,朴素的妆容,处处透露着小家碧玉的温柔。劳累了一天以后,任谁都想将这样一个女人拥入怀中,以解漫漫长夜的孤寂与无聊。

韩济定睛一看,是那女子。有点出乎意料,她实在比韩济想象的好看的多。韩济喜欢女人,尤其是好看的女人,但韩济不是色狼。

“有事?”

那女子没说话,脸便已红透耳根,谁能想到这是那个昨天还威风凛凛的山大王?

那女子缓缓走到韩济跟前,害羞道:“我能坐下吗?”

“可以。”韩济翻身起来,往一边挪了挪,拍了拍硬板床:“请坐。”

那女子坐下来,耳根更红了。

“谢谢你。”

“谢我救了你?小事一桩,别放在心上。”

那女子眼里闪过一丝忧伤,救了自己的命,竟然只是一桩小事?

“我没什么能报答你的。”说着话,她的脸更红了,有点像熟透的苹果,必定是甜嫩而多 汁的。

“所以你想以身相许?”韩济是风月场里的老手,如此直接虽然显得破坏气氛,但却是最有效的法子。

如果说那女子的脸刚才还像一只苹果,现在竟像是被开水烫过一般,不仅红,而且烫。

她不敢说话,也不敢动。来之前下的多少决心都已消失不见,此刻除了慌张,害羞,是不是还有一点期待,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将自己奉献给救了自己性命的英雄,绝不是一件需要羞耻的事,何况韩济是真正的英雄。

韩济笑了笑,他无意玩弄这个简单的女子:“你不必如此,我既已答应你,自然会把石盒找回来,我说话向来算数。”

那女子微微一愕,她没有想到韩济是这样的反应,原本已经准备迎接狂风骤雨的心忽然冷静了下来,就像一盆冰水浇到了火焰上。

“我不好看吗?”

韩济也没想到她竟会问出这样一句话。

“婉如碧玉,我见犹怜。”

“你不心动?”

“佳人在侧,自然心动。”

“那为何……”

“我是人。”

是啊,韩济是人,一个真真正正的人,趁人之危的事绝不会做。就算他真对那女子动了心,也绝不会以交换的方式占有她。

“我懂了,”那女子从床边站起来:“你是个君子。”此刻的她仿佛松了口气,心上卸掉了一个大包袱:“谢谢你,我叫宋宁。”

一个名字,一个明媚而温柔的笑容,陪韩济淡淡入梦。

第二天一早,韩济已被香喷喷的粥味儿撩醒。在韩济的生命里有各式各样的早点,但女人满含情义的热粥却是绝无仅有的,至少在这天以前是没有的。

“你竟然会做饭?”

“私生女毕竟不是金枝玉叶。”

“对不起。”

“没关系的,反正早晚大家都会知道。”

“昨天故去的那些人,不是强盗吧?”

“都是些苦命人,有的是我从家带来的,有些是周围的穷苦百姓,”宋宁顿了下:“现在好了,他们不用再随我亡命天涯了。”

韩济不是会安慰人的人。

“那石盒有什么秘密?”韩济问完自觉不妥:“你不要说,那是你家的秘密,我不想知道。”

宋宁干笑一声:“要你替我卖命,却什么都不告诉你,似乎也不太好。”

“谁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说,我也不问,这样岂不很好?”

宋宁还想说什么,却被韩济打断了:“粥还有么?再来一碗。”

宋宁莞尔,模样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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