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秉贞心里怒火中烧,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是道:“本官却不知道,刘香的手,什么时候伸到江南来了,令兄又怎么会允许他,手伸的这么长!”
“这不是跟钟斌打仗呢么,也是没办法,不过您放心,我大哥说了,只要他解决掉钟斌,马上就南下去追缴刘香。”
“哼!”
张秉贞生气的一拂袖,却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打翻了桌上的茶杯。
“小蝶,去给部堂大人收拾一下,小莲,你去给部堂大人沏一杯新的。”
“不必了,郑公子既然装糊涂,那本官也就有话直说了,不管郑三将军来没有来,你要知道,令兄招安不易,为此辛苦了十年有余,而徐家乃是文贞公之后,四世绯袍,根深叶大,乃是我东林党之领袖,这样的门第人家,若是被我倭寇上岸遭到灭门,不管是不是刘香做的,令兄这个抗倭游击,怕是也当到头了,本官倒是要写信问问熊文灿,他这个两广总督到底是怎么带的兵!”
郑芝鹏笑道:“部堂大人又说笑了,您和熊总督都是二品大员封疆大吏,您二人之间若是有个什么交流,那得叫做国家机密,怎么能跟我这么个闲人说呢?”
“你……”
张秉贞气的站了起来,郑芝鹏自然也跟着略带谦卑的起来行礼,以为他这是要拂袖而去了,谁知这货站起来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又坐下了。
“罢了,你和徐家的事,我可以不管,反正松江府,也不归我管。”
“部堂大人如果有什么吩咐,还请明言”。
“你这娃娃,年岁虽然不大,却还挺滑手,是本官小瞧你了,我不跟你绕了,直说吧,杭-州城内可调度的兵马,目前只剩下不到三千人了,总不能你这开个会,就让我从外地调兵吧。
当然,我知道你们郑家不会给我捣乱,否则凭郑三将军的实力,就是把杭-州给劫了也未必就做不到,这是这次郑公子所邀请的朋友,多有桀骜不驯之徒,就算郑公子并无什么其他目的,也难保这些朋友中没有搞事情的。以杭-州目前的兵力,若是闹出了大事,本官自然难辞其咎,令兄长怕是也不好跟朝廷交代。”
“明白,明白,是杭=州城不欢迎我的这些朋友。”
“不错,这会你要真是非开不可,你我便各退一步,开在淳安县城之外,本官则从各地调拨兵马去此处候着,以防万一如何?”
郑芝鹏闻言笑了。就等这句话呢。
“何须如此麻烦,淳安不也是您的管辖区域么,出了乱子,不也是您无法向上面交代么?您看我们这会,不在浙-江的地界开,如何?”
“你想开在哪?”
“松江如何,那离杭-州不远,却是直属于南直隶的,就算真出了什么事,那也跟您无关啊,只要您下一道命令,让省内的官员不要为难我们,并且修书一封给松江知府,跟他提前打一声招呼,让他不要误会便是,我可以保证连松江府都不进,就在城外建个庄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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