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四哥。”
见众掌柜窃窃私语不断,郑芝鹏笑着道:“这地契不是给你们的,是让你们回去给你们孩子们的,你们为我郑家做事,再怎么风光也不过是作工的,我知道你们甚至有些人都还是奴籍,你们倒是无所谓了,可总得为孩子们考虑着想,这些地,就算是我感谢你们多年来为我郑家的付出了,不管将来生意是赚是赔,甚至于我们郑家是兴是败,家里有地傍身,好歹也能让你们的子孙可以耕读传家。”
众掌柜当场就感动了了,国人对土地,总是有着一种超乎常理的热爱,而且正如郑芝鹏说的,这帮人,其实出身都不怎么高,甚至好多都是从东南亚的月港那边过来,原来都是西班牙人或荷兰人的奴才。甚至于有那几个心理素质差一点的,当场就哭了,等地契发到了每个人的手里之后,他们竟然齐齐地给郑芝鹏跪下了。
“都起来吧,不要跪着了,以后也不要再跪了,你们是我郑家不可或缺的伙伴,不是我们的奴才。”
扬州货行的孙掌柜感叹道:“四爷大仁大义,颇有龙爷当年之风姿,真是……唉!看来传言果然是不能尽信,日后四爷有所差遣,水里火里在下绝不皱一下眉头。”
其他掌柜见状有样学样,纷纷献上马屁并表了一下忠心。
郑芝鹏又对钱庄的李掌柜道:“李掌柜,你回去后统计一下,各家各业,凡是跟着咱们家超过三年的伙计,都找你登记一下,你流出一笔钱来,日后谁家有个婚丧嫁娶,或是家中人生了等钱救命的病,查明是真以后便从账上出钱帮衬一番吧,日后凡是在咱们家干的超过十年的伙计,等他老了干不动了,咱们每月都给个一钱银子。”
“嘶~四爷,您说真的?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啊。”
“钱么,对我们家来说就是王八蛋,花没了再赚就是了,忠诚的老伙计,那就是弟兄了,不能让弟兄们吃亏。”
“四爷您……真是仁义。”
郑芝鹏笑了笑,倒也不再谦虚。
虽然他现在这个时候干这个事儿有点收买人心,临时抱佛脚的嫌疑,但做了就比不做强不是?
一夜之间,郑芝鹏三个字的名声,起码在郑家自己的产业中一百八十度翻转了。
数日之内,郑芝鹏的仁义之名就算是传开了,他之前的恶名大多都没能出得了杭-州,因此在松江这边倒还勉强能算是一张白纸,而随着英雄大会的临近,有些路途近一些的朋友或江湖人士都已经到了。
不少附近没得到请柬的,也有人壮着胆子,过来要讨一杯水酒和众人混一个脸熟,甚至其中不乏有一些只是单纯的混混,而郑芝鹏却也没拿架,几乎每一个来的人都要见上一见,说两句话,喝两杯酒,以至于他的名声在周围又好上了不少。
再几天之后,渐渐地,居然都有不认识的陌生人上门来借钱或寻求帮助了,当然,多少都是带着点渊源的,再不济也得是个福-建老乡。
郑芝鹏不但借了,还想起传说中杜月笙借别人钱的时候从来都不假手于人,而且必须是双手奉上表示绝无施舍之意,给足求助者面子,便有样学样地照做,反正郑家别的不敢说钱绝对是有的是,至少比崇祯富上数倍不止的。
于是等到英雄大会临近的时候,郑芝鹏这个在杭州城恨不得人人都嫌恶心的臭狗屎,在松江这边就已经有了再世孟尝,急公好义之类的名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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