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好了!再摔倒老子可不会救你!”
以小姑娘为中心,留出一段极为空旷的地方。
小姑娘只能看见一个大汉高大的背影,耳朵里响着他粗狂霸道却极有安全感的声音。
源源不断的流民们朝着城门口的方向不断涌去。
而此时的沈家村民还未完全逃离。
沈暖宁一行人逆流而下,往外面走,时常被别人撞了一下,踩了一下。
穿了草鞋的,草鞋烂了,没穿鞋的,脚背都被踩烂了。
沈暖宁也被撞了一次,疼得脸上扭曲。
不是说明天才开城门吗?为什么突然提前?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变故?
沈暖宁思索着,眉间有种深深的烦躁,心里有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我们让他们先走,先往最边上,避开他们!”
村民们三三两两走在一起,先让板车开路,一直退到最边缘的地方,远离人流。
沈暖宁站在坡上,想要看看城门的情况。
从包里拿出望远镜,想要站的更高,直接爬上附近一颗大树上。
有了望远镜的加持,城门口的情况清晰可见。
已经有人进城了。
不断有人进城。
突然。
好像发生了什么冲突,沈暖宁没有看见,只见兵将和流民似乎起了冲突,开始推推搡搡。
她眯着眼睛,心脏不安的跳动,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连手都在颤抖。
有种极为不好的猜测浮现在她脑海中。
这里该不会发生暴乱吧。
沈暖宁继续观察,但哪怕有望远镜,依旧看得不太清,她眉头紧紧皱着。
此时城门口。
“当兵的杀人了!当兵的杀流民啊!”
一个流民看着地上的尸体,惊恐的大喊着。
前进的流民群短暂的停了下来,然后缓慢的想继续前进。
听到杀人,他们心里先是震惊了一下,接着便是麻木。
一路上,他们见到的惨事儿还不多吗,不过是死了一个人,有什么新奇的。
人都有一种潜意识,侥幸意识,他们是流民,他们中有人可能被杀,但是那么多人,怎么可能运气好就选中他了呢。
倒是杀人的兵士怒了起来,对此举动十分不满,好像杀个流民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样。
他想杀就杀。
“一群贱民,死了又怎么样!老子想杀就杀!赶紧滚进城里去,再晚一点连位置都抢不到了!”
杀人的兵士十分嚣张,不屑又恶劣的骂人。
被杀那人的兄弟含着泪,抱着尸体,不甘的道,“流民就该死吗?流民的命就比野草还贱吗?”
“哈哈哈哈哈,你们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众兵将都笑了起来。
放流民入城本来就是苦差事,他们揽了这差事本来就不满呢,怒火积压在心里,总要发泄。
这些讨人嫌的流民自然就成了最好的发泄渠道。
只盼着入城的一部分流民热血突然就凉了下来,这些兵将对他们都是如此轻视,如此厌恶,入城真的是一个好的选择吗?城主真的会好好安置他们吗?
他们心中有了一丝丝的动摇。
荣成在人群中看好戏。
身体内的血液一寸寸的热了下来,眼中闪烁着炽烈的光芒。
暴乱,起义,他还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刺激的事情呢!
只要想起自己马上要干的大事儿,眼睛热的赤红,气势一寸寸变强。
他只需要等待一个机会。
但现在,机会已经到了,这群蠢货兵将,没想到能蠢成这副德行。
白白的给他们送了一个机会,他只是在人群中喊了一声而已,事情立马就闹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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