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一切都是假象?娇娇不理解,“七杀门劫富济贫我都一一看在眼里,如何是假象?无名也跟朝廷那帮老眼昏花史官一般认为七杀门做的不对?”
赵衍沉默些许,挪开了视线,并未再看她,“我只是觉得财富若取之有道,富人的钱不该毫无理由被剥夺。另外将富人钱抢来,毫无条件施舍给穷人,这样只会叫穷人有恃无恐、懒惰成性。”
这番话从没有人对娇娇说过,她所见所闻大多都是穷人困苦挣扎,富人为非作歹,从来没人告诉她穷人为何而穷,富人因何而富。
她觉得赵衍话里话外说的也很对,没有任何反驳地方,她突然迷茫了,“无名你说的也对,但我觉得七杀门做的也没错……你们都是对的,我该如何选择。”
赵衍没有嘲弄她的天真,只是默默起身,长臂一挥,将她揽在怀里,低声安慰她,“不用选择,做你认为对的事情,至于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便是。”
这颗澄净的心没有经受世俗半分污浊,他想要守护这样的心,不忍看它被世俗玷污。
娇娇偷偷抬眸望着赵衍下颚,第一次有人相拥入怀,她第一次感受到原来男子肩膀宽广有力,充满安全感。
两个人靠的极尽,她甚至嗅到无名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清冽干净。
鬼使神差的,她偷偷问了句,“无名,你以前有喜欢的人吗?”
赵衍一愣,意外垂眸看向她,眼眸闪过一抹笑意,“介意这事?”
“我……”她慌乱间想要解释。
赵衍早已沉稳严肃告诉她,“没有,你是第一个。”
第一个吗?原来成为别人心里特殊偏爱的第一个,心情竟然是那般激动?娇娇忍不住偷笑起来,她认真对无名道:“嗯,无名对我而言,也很重要!”
或许她都未曾意识到,无名重要到让她开始质疑七杀门存在的合理性。
屋顶躲着二人沉默看着这一对,长风不免小声嘀咕几句,“其实刚才孟姑娘那番话还挺鼓舞人心的,顿时叫我想起几年前在西北大战敌军那股热血豪情,真令人怀念西北的风啊。”
宴离不声不响望着二人,蓦然轻笑,“七杀门里能出来孟姑娘这般正直无畏的人倒是惊奇,不过这份心大抵就是主子会对她另眼相看的缘故吧。”
“是啊,主子身边人哪个不是心机叵测之徒,个个拼命暗算主子,甚至连先皇都如此!”想起主子为何解了兵权困在京城,长风就愤愤不平。
就因为太多算计,终于遇到个傻女孩,他才会百般珍惜。
“练剑吗?”不多时,赵衍松开她,从别处拿出一根木棍,“先用它代替剑,我来教你。”
“好!”
她答应后,赵衍很自然将木棍放入她的手中后,自己伸手轻轻包裹住她的手,再将她靠在怀中,沉声道:“剑从心意,拿到剑瞬间你就要将自己变成手上那把剑。”
鼻尖雪松香萦绕心头,她微微失神间强装镇定,连连叫自己必须全神贯注起来。
她不准许再叫自己连累无名,她也想努力保护他人!
深邃苍穹下,二人相拥持剑,以剑为名,以天为景,漫天飞花皆是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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