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刑部衙门的大门口躺着两具尸体,一具是卢国公的,一具是男尸,不过,男尸带着面纱,穿着女装,看衣裳、发式,很像康姑娘。”
“只有这两具?卢国公夫人呢?其他人呢?”
王剪抹了一把汗,“只有这两具,没有别人了。哦,卢国公怀里还有一份血书,不过,不知道血书上写了什么。”
血书?雷英大惊,抬脚就往刑部去了。
刑部门口围了许多人,雷英听到‘血书’、‘自相残杀’等字眼心里一紧,他脚下不停,直接找到周杨问情况。
周杨的脸色很难看,他将两份血书都递给雷英,“雷大统领自己看吧,两份血书内容一样,一份在卢国公的怀里,一份出现在朝廷的布告栏上。我得到消息派人取回来时,有很多百姓都看到了。”
雷英展开卢国公的血书看了起来,越看脸越黑。
血书的内容大概分三部分,上一部分交待了自己的死因,说凶手是奉了建宁帝的命令假扮康悦然来杀他全家,目的是用他的死陷害柴世景。
中间部分是质问建宁帝,是否还记得当初是谁保他登基的? 是否还记得他答应过西南的兵权永远姓万?又问柴世勤的亲生母亲到底是谁?是宫女还聂秋儿?
最后一部分是谩骂,说建宁帝过河拆桥、忘恩负义,自称仁君是恬不知耻。又说柴世勤无德无能,建宁帝派柴世勤去西南,不是为了平乱,是拿西南百姓的命为路石,为柴世勤铺就皇权路,这是昏君所为。
一封血书,字数不多,内容却很丰富,用词更是犀利,让广大百姓开了眼。
雷英的手抖了抖,这封血书,是给建宁帝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建宁帝若是执意立柴世勤为储,就等于承认了这封血书的内容,昏君的骂名,怕是躲不过去了。
他不敢再耽搁,拿着两封血书进了宫。
建宁帝看着血书,一口老血直接喷到血书上,一翻眼皮,晕了过去。
这么大的事,除了建宁帝没人敢做主接下要来怎么办。
周杨只好摆出姿态,说要严查卢国公被杀一事,并下令在事件没有查清楚之前,不许人随意谈论此事。
可百姓当面不说、公众场合不说,还是会私下说,躲在家里说。
朝臣也一样,柴世勤的身世被翻了出来,大家都在对比时间线,猜测各种可能性。
隔天建宁帝才醒了过来,他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很久了。既然快死了,又何必在乎名声,当然是把心愿了了最重要。
不用多想,他也知道这事跟柴世景和康悦然脱不开干系。他恨柴世景恨得牙痒痒,随便挑了个小错,就罚柴世景跪在宫门口,跪到天黑才能起身。
自己的男人自己心疼,康悦然气极了,她收买了几个学子,让他们挑唆京城一众学子给建宁帝上谏言书,请建宁帝体恤西南百姓,尽快召回柴世勤,改派有能之士前往西南平乱。
建宁帝召了秦舒进宫,喘着粗气质问秦舒,“你为何还不启程前往西南?秦舒,你秦家是不是要造反?”
秦舒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头,“秦家不参与夺嫡之争,更不会造反,我只是想为自己求一个前程。”
“你一个介女子,求什么前程,你出宫后立刻前往西南,若是抗旨,朕就砍了你的头。”
“请陛下赐下圣旨,我......”
建宁帝指着秦舒,“你别跟朕装傻,秦舒,你别以为朕不敢杀你!”他说完,便是一阵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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