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具市场是一个大蛋糕,并不是黄大仙商行一个初生的婴儿能够吞的下,做人要认清自己,不要被暂时的成功蒙蔽双眼。”
“咱们可以掌控咸阳市场,但大秦朝难道只有一个咸阳?”
“巴清商会屹立近百年,巴蜀一带,尽入其彀中,那么大的一个市场,没有巴清商会,咱们怎么进去?”
“而且咱们的运输能力欠缺,没有能力组织大规模的长途运输,这又是一个问题。”
黄贺侃侃而谈,指点江山,听得大娃等人目瞪狗呆。
黄贺不再多说,打开了车载收音机,车厢里传来了一首英文歌曲。
“almostheavenwestvirginia,
blueridgemountainsshenandoahriver
……countryroadstakemehome。”
……
咸阳城,右丞相府。
“啪——”一只黑色的陶制瓶子摔碎在地上。
冯嚣亭气喘吁吁的坐在椅子上,眼中怒火燃烧,几乎要将世界给吞噬。
“一个招摇撞骗的竖子,毛还没长齐,安敢断我财路?”
左仆射周青臣说道:“亭公子毋须生气,那黄贺不过一方外术士,纵使有些手段,也是血肉之躯。”
“常言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如今这黄贺与亭公子就是有了血海深仇,咱们不妨——咔嚓!”
周青臣伸出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冯嚣亭有些犹豫了,“周大人,不过是生意上的事情,用不着动刀动枪的吧?”
“再说咱们这段时间也赚了不少钱,那黄贺并非无根之木,浮水之萍,我听说他跟中车府令赵高的弟弟赵成,有些关系。”
他是丞相之子不错,还是秦始皇钦点的郎中。
前途一片光明。
他可不想因为一件小事,葬送了自己光明的前程。
周青臣暗骂一句没卵子的东西,脸上却带着笑意:“难道亭公子忘记了风月楼的柔儿?她可是无时无刻不盼望着公子能给他赎身呢。”
柔儿?
周青臣想起了那个如水般温柔的越女。
自从和左仆射周青臣合伙做起了家具生意,口袋里有了余粮,一次喝醉酒后,周青臣带着他进了风月楼。
在那里,他见到了柔儿。
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如弱柳扶风。
心比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那一夜,柔儿没有拒绝冯嚣亭。
那一夜冯嚣亭伤害了她。
那一夜,柔儿满脸泪水。
那一夜,冯嚣亭为她喝醉。
……
温柔乡是英雄冢。
从那天起,冯嚣亭便掉进了柔儿编制的情网,不能自拔。
可现实是残酷的,柔儿的赎身费用高达10000个秦半两,足够冯嚣亭老子不吃不喝几年的俸禄。
如果冯去疾知道自己儿子,花10000个秦半两去赎一个妓女,估计能当场去世。
冯嚣亭神色纠结。
他对黄贺,只是不喜欢他装神弄鬼,扮演什么海外仙人。
至于说深仇大恨,还真谈不上。
而且自己没有经过对方同意,销售仿制家具赚钱,说起来是自己理亏。
冯嚣亭叹了口气道,“周仆射,你欲何为?”
冯嚣亭的内心还是非常纠结,一方面是钱财的诱惑,一方面是楚楚可怜的柔儿姑娘。
至于那可恶的骗子黄贺。
冯嚣亭:对母猪,我黑郎中。
黄贺:你了不起,你清高,为了钱和女人,就要置我于死地?
周青臣压低了声音说道:“亭公子,我已联系了二百大盗,都是些亡命徒,埋伏在华胥镇,算一算时间,黄贺这个时候可能已经去见阎王爷了。”
什么?!
冯嚣亭惊的跳了起来。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实现不跟我商量一下?”
冯嚣亭是真的怕了,他没想到周青臣居然如此大胆,赶在咸阳城附近动手,要动手也得选个偏僻点的地方啊。
更何况,今日黄贺推出捆绑销售,断了他的财路。
晚上就遇袭被害,傻子也知道这件事跟他冯嚣亭有关。
黄贺一个方外人,死了也就死了,他冯嚣亭的名声可要受到影响。
冯嚣亭:黄贺失去的是生命,我丢失的可是名声啊!
冯嚣亭的脸上阴晴不定,在消化着这个令他震惊的消息。
他严肃道:“你找的人可靠吗?会不会留下什么把柄?”
作为冯去疾的儿子,冯嚣亭的心肠也不是面团捏的。
周青臣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亭公子且把心放进肚子里,我办事,你放心。”
“而且这个黄贺一死,他的商行、粮票、还有那些美味的大米、白面,就成了无主之物,到时候,嘿嘿嘿。。。。。。”
冯嚣亭眼前一亮。
原来还有这等好处,看来这黄贺是非死不可了。
想到这里,冯嚣亭拍了拍手,一个小厮跑过来。
“去热一壶酒,我要与周仆射痛饮一杯。”
周青臣抚着三尺长髯,摇头晃脑道:“酒且斟下,等黄贺人头来了再饮不迟。”
冯嚣亭竖了个大拇指:“周仆射高!”
周青臣回敬了一个大拇指:“亭公子,硬!”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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