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我踏马跟你也不熟,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叫我外号,张麻子很不高兴。
他不动声色的把手抽出来,沉声道:“刚刚是谁报的警?”
许兵闻言一愣,暗道张麻子你这也太假了,我脸上的伤都这么明显了,还用问吗?
但是有求于人,许兵还是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麻子,是我报警的,事情是这样……”
许兵添油加醋的把事情经过讲完。
用一句话总结,我是正常执法,黄贺他们暴力抗法,对我一阵毒打,这是犯罪,是违法,是藐视国家机关!
许兵眯着眼睛道:“麻子,我只有一个要求,依法从严、从重、从快处理,必须要形成有效的打击,这样才能震慑暴力抗法的刁民,形成有效的社会影响。”
张文静听到许兵在那睁眼说瞎话,什么黄贺他们先动手,无理取闹,黄贺群众欺他弱无力,忍能对面为暴徒,公然抗法暴打他,拳打脚踢封眼锤。
总之就是黄贺他们就是一群没素质、没教养、没有进化完全的暴民,而他就是一只纯天然绿色无公害的小白兔。
张麻子对此嗤之以鼻,许兵是什么人,他如何能不知道。
敲锤院的在逃小公主,执行庭暴力执法小王子。
凡是许兵出来的执行,没有一次不把被执行人打的抱头鼠窜,而那些被执行的人,因为种种原因,大多数是忍气吞声,都没有选择报警。
许兵今天是碰上硬茬了!
张麻子听完许兵的叙述,转而看向了黄贺:“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如许执行说的那样?”
许兵没想到张麻子还去问黄贺,急忙道:“麻子,还有什么好说的,你看看我这眼睛、我这浑身的脚印、还有这腿,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现在就应该把这群暴徒铐起来,带回铐子局,关个24小时,然后送进看守所!”
张麻子冷声道:“你处理还是我处理,出警到现场,我必须询问清楚事情经过,我不能听一面之词,就算是犯罪嫌疑人,也要给人家辩解的机会嘛。”
“这——”许兵语塞,敲锤院和铐子局,虽同属司法系统,却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行政机构。
张麻子来到黄贺面前,声音同样冷淡,但是眼神里却多了一份狡黠:“你叫什么名字?刚才的事情经过是否如需执行所说?”
“这位警官您好,我叫黄贺,是这家公司的老板,今天的事情是这样……”
黄贺的叙述,与许兵所言完全不同。
在许兵的故事里,黄贺就是个混不吝的大魔王,将他蹂躏的不要不要的。
但是在黄贺的叙述中,许兵就是个无恶不作、无凭无据的粗暴执法者。
许兵在一旁听得暴跳如雷,不止一次的打断黄贺的叙述:“你他母亲的在放屁!”
“诽谤,纯属诽谤,麻子,他诽谤我啊!”
“我要告你诬陷,你不但殴打国家工作人员,还企图诬陷我,你这是多重犯罪,你等着牢底坐穿吧!”
听完两边完全不同的叙述,张麻子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几乎能夹死苍蝇。
这种打架的警情,最难处理。
如果在这上面加一条双方人数超过三人的话,这种案子,就等着烂在手里吧!
因为打架这件事情,属于治安违法行为,是必须报法制裁决的。
治安审核要求极严。
普通的打架,必须精确到这一拳打在什么地方,造成了什么伤害,双方的伤情是怎么造成的,打了几拳,踢了几脚,甚至双方的站位、动手的力道强度,这一拳是用左手打还是右手打……
一对一的打架尚且难以查清,人数超过三人,咳咳咳,等死吧。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许多人打了人,十有八九都不会承认。
张麻子从警多年,最头疼的就是遇到这种案件。
而且许兵的身份,是敲锤院的执行人员,属于国家公职人员序列,天然就带有执法属性。
现在他受伤如此凄惨,黄贺等人的行为,有可能构成妨害公务罪。
张麻子叹息一声,对黄贺说道:“根据《……法》规定,因你涉嫌……口头传唤你们到滨海分局接受调查,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他转头看向许兵:“许执行,你也跟我们去一趟。”
许兵却嚷了起来:“我不去,我已经打了急救车电话,我要去医院!”
对于许兵这种滚刀肉,张麻子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说道:“那你看完病,直接到滨海分局,我们要跟你取笔录。”
许兵翻了个白眼:“去什么分局,你们等会直接到滨海医院找我,我现在头疼、胳膊疼、腿疼,一步也动不了。”
说着,他突然坐到地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哎呦我的胳膊肘啊,哎呦我的波棱盖啊,哎呀我的腰间盘啊。”
张麻子身后的几个辅助人员看的邪火直冒,恨不得邦邦给他两拳。
小胡低声咒骂道:“刚刚还活蹦乱跳,这会倒开始装死了,真他么人渣!”
张麻子索性不去看讨人厌的许兵,对黄贺道:“黄贺,跟我们走吧,不要让我们难做。”
黄贺用手指着许兵道:“要去就一起去,而且我有证据,能证明他的伤全是他自己人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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