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安走出了财大,走出了这所他曾经生活了四年的大学,陈长安的心里总有一种离开战场一个人解甲归田的沧桑感,说不出,道不明,但很苦。
九月初旬,陈长安穿着一身地摊上两百块钱就能买到的衣服走在柏林油上,纵然那二十万奖学金已经打到卡上,陈长安也总是过着这么平平淡淡的日子,老大刘涛常问为什么,陈长安肯定会吹牛打屁道“钱要留着泡妞用”,这时候,换来的肯定是寝室其他三人的长嘘声。
陈长安不是一个喜欢说大话的人,但很多真话说出来,别人就肯定以为是吹牛,比如陈长安常说自己是个富二代,家产万贯,日进斗金。说自己生来就是第二个‘贾宝玉’,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打小便喜在内帏厮混,说自己有个狐狸精姐姐和一个童养媳妹妹。说自己之所以读书其实是不想太早去接手老爸的万贯产业……
这些话一说出来,寝室那三个肯定立马就会捧腹大笑道“你丫说的要是都是真的,老子帮你洗一辈子的臭袜子都行”,这时候陈长安都不会去顶嘴,顶多留下一句爱信不信。
“长江以北,匪首陈龙”这是早些年用来形容陈长安父亲陈龙的一句话,大抵意思就是长江以北,陈龙只手遮天,虽然听上去有点不切实际,但至今为止也没人出来反驳。陈龙是在晋城卖钢筋水泥发的家,强买强卖,无所不用其极,短短几年时间就从一个老炮混到了晋城首富的地位,之后几年更是什么都做,搞公司、投资房地产、修桥铺路等等等等,几乎能赚钱的,陈龙都有涉及,到现在,陈龙的身份已经洗的一清二白,大多数人都只知道陈龙是龙腾集团的老板,在高层社会,赫赫生辉。
虎父无犬子!很可悲,陈长安就是别人眼中的犬子。
也难怪,在人才辈出的陈家,就连一个司机保镖也有拿的出手的成绩,而陈长安身为陈家嫡系长子,二十多年来,几乎可以说是一事无成,虽然明面上没人敢嘲笑陈长安,但陈长安从一些人的眼神中,常常能看出一些嫉妒而又鄙视的意味。
陈长安想到这心里就乱了起来,便又拿出烟盒,叼了一根在嘴上,数了数烟盒里的数量后,抱怨了一句“不够啊”,不过陈长安还是点燃了那根已经叼在嘴里的玉溪烟。
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停在了路边,从车窗里钻出一个秃了顶的中年脑袋,操着一口地道京都话喊道“小伙子去哪啊?火车站?还是地铁站?”
陈长安将行李箱塞进了车屁股,自己坐在了副驾驶上,不轻不重的说了句“去京大”
出租车司机是个奇怪的物种,无论长幼无论男女,只有坐在车上,司机总能找到一大堆话题说,中年大叔也不例外,一听到陈长安要去京大之后,便立马发动了车问道“你是京大的学生啊?那可真厉害,是大一的新生吧?”
陈长安手杵在车窗上,看着外面转瞬即逝的风景,回了句“算是新生吧,读研一。”
“研究生?厉害,真厉害啊……”中年大叔后面说了什么,陈长安听得不太清楚,也没理会,中年大叔心里嘀咕了一句“难道又是个书呆子?”后,也没再自找不痛快。
站在京大门口,看着新生入住,老生离校,陈长安心里再起涟漪,走进人潮,路过教学楼、在研究生公寓楼里,走过一层一层,走过一间一间,悬挂的每一个铭牌背后都是无数故事和欢笑,终于到了自己的那间,陈长安打开门,走了进去,一厅一厨一房一卫,待遇还不错。
将东西摆好之后,陈长安接到了两个电话,一个狐狸精姐姐打来的,一个童养媳妹妹打来的,风格迥异,一个主题围绕着“不要沾花惹草”,一个主题围绕着“照顾好身体”,陈长安两通电话打了整整一个小时。
说到狐狸精姐姐和童养媳妹妹,那又是两段传奇,姐姐陈熙凤,十足的北方破辣子户,用《石头记》的那番描述最好,‘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对外人还好,对陈长安更是‘贴心’的不像话,据说陈长安现在每次回家都还会被陈熙凤拉倒一张床上睡觉,陈长安躺在床上倒还是老老实实,可陈熙凤却总不自在,一双手放着放着就按到陈长安裤裆上了,还总嚷嚷着“可惜了这一副好皮囊,给别的狐狸精享受了那该多遭浪费了,不如让姐姐先采撷了”,这时陈长安肯定会义正言辞的拒绝,每次都会惹的陈熙凤一个咯咯笑,还不忘挤一挤胸前那两坨傲娇道“老娘半老,风韵犹存啊,要不帮姐姐检查检查?”,陈长安干脆侧过身,免得小陈长安不老实。
而童养媳妹妹林可音相对来说就文静多了,长的不比陈熙凤差,永远都扎着两个马尾辫,晃来晃去的,可爱至极,让陈长安印象最深刻的,是小时候那次起了兴趣开玩笑对林可音道,入冬了,晚上睡不暖啊,要不然你晚上帮哥哥暖暖床?林可音小脸一红,逗的陈长安哈哈一笑,更让陈长安啼笑皆非的是,当自己洗完澡回房间准备睡觉时,一揭开被子,这妮子果真蜷缩在自己床上,让陈长安看的是哭笑不得,当天晚上两人还是睡在一起,却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陈长安笑着叹了口气,将卫生打扫干净之后,点了根烟出去了,不是那包玉溪,陈长安还舍不得一次性抽完。
https://jiwufengbao.com/book/4122/106228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