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道隽又做了不可描述的梦,梦里他对木芳颜,做了一直想做的事情,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裤子脏了。
他起身换了衣裳,神情不悦。
坐在桌前,看着一桌子膳食,食不知味。
阿寻匆匆进来,等上餐的侍女都退出去,才凑到他跟前。
宋道隽看见他,目光亮了一下。“如何,定国公府同意退婚了吗?”
阿寻摇了摇头。
宋道隽拿筷子的手一顿:“什么意思?都出了这样的事,还不退婚?”
定国公府竟有这样的胆子,敢与皇家对抗。
阿寻面露鄙夷,“舅夫人她....”
“她怎么了?”
“舅夫人委实有些贪心了。”阿寻忍不住吐槽:“宫里传来的消息说,定国公夫人拜见了皇后娘娘,表示一定会给乐平公主一个交代。大家都以为,这婚肯定退定了。可谁知道她话锋一转,说自己的儿子被批了八字,一定要有木家小娘子才能挡灾,这婚怕是不好退。”
“怎么着,她还想娶平妻?”宋道隽不屑道。
阿寻讥讽:“娶平妻那都算好的,可舅夫人为了让木娘子替赵世子挡灾,恳求皇后娘娘,将木娘子指婚给赵世子做贵妾呢。”
宋道隽猛然站起来,死死看着阿寻,阿寻被他的眼神吓到连连退后,头都不敢抬。
屋里安静的要死,宋道隽咬牙切齿,拳头握了松,松了握,反复好几次。
他在屋里来来去去走了不下十趟,这才道:“本王这个好舅母,还真是贪心的很。她这是笃定,木家不会拒绝了?”
提起这个,阿寻面露难色:“这就是小的觉得不太妙的事儿。”
“怎么说?”宋道隽目光冷冽至极。
阿寻咽咽口水:“皇后娘娘还算公正,没有立刻答应舅夫人的请求,而是说,这婚姻大事,木家小娘子也算委屈,自己不可能因为女儿做错了事,就强行下旨。娘娘说,要问一问木家的意思。宫里的人去宣木校尉入宫,谁知道木校尉根本没有当场拒绝,而是说......”
“说什么?”
“而是说,他要见过定国公,与定国公商谈一番,才肯做结论。”
宋道隽的脸色更冷了,“木校尉难不成,还真存了攀龙附凤的心思,舍不得这门婚事?”
要说赵笙,那的的确确是长安女子梦寐以求的夫婿。
生得俊逸非凡,人中龙凤,家世一等一的好,自己又是最年轻的状元郎,早早入了翰林院,怎么看都是前程似锦的。
做不了正妻,想给他做妾的,恐怕也不在少数。
但宋道隽没想到,木芳颜的父亲居然没有拒绝。
他想不通,越发疑惑,心中跟猫抓的一样,闹腾的要死。
阿寻见他在屋里走来走去,便劝他:“小王爷,若是那木校尉铁了心,要让女儿到宋家去做妾呢?”
“他敢!!”
宋道隽怒吼一声,阿寻吓得跪在地上。
他都多久没有见自家小王爷这般生气了,他家小王爷可是笑面虎,对人从来都是笑盈盈的,很少生气。
如今动了怒,只怕怒气难以平息。
阿寻壮着胆子道:“小王爷,您别怪奴才多嘴,这事儿还真不是咱们能做主的。婚姻大事,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木娘子到时候就算不乐意,若她父亲坚持,这婚事不成也得成啊。长安城里为了自己的富贵,强行将女儿送给权贵做妾的,还少吗?”
莫说豪门之中,就算是普通人家,为了眼前的富贵,卖一个女儿,又算得了什么?
宋道隽实在坐不住了,他想立刻就见一见木芳颜。
他要问问木芳颜的心思:“你去,派人送帖子到木家,只给木娘子,约她去长芳楼一聚。”
阿寻有心要劝,可见自家主子火急火燎的,一句劝说的话也不敢说了,连忙去送信。
木芳颜第二天一觉醒来,听到父母的话,觉得一定是自己耳背了。
“阿耶您莫不是开玩笑。”
她不可思议看着自己人高马大的父亲,还有愤怒却不得不沉默的母亲。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父亲叫她来,是想告诉他这门亲事必须得结。
昨日的卦象,为难之处,竟然是她自己。
“三娘,我知道你委屈,但这是你祖父定下的婚约,不是你想解除就能解除的。”
木芳颜冷笑:“我已去信,告知祖父这婚约定是不成了。阿耶若当真关心女儿,就请退了这门婚事。我便是死,也不会嫁给旁人做妾。”
木雄安却拿出一封信,“我前两日已经收到你祖父的信,你祖父知道你这趟长安之行必不会太平,也知道这婚事会一波三折,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说你看了信,便什么都明白了。”
木芳颜看着自己的父亲,好像他手里拿的不是信,而是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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