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属于先天不足,”鹿湘子难得的表情正经,“她的身体向来很弱,加上年纪往上,又过于费神,属于积劳成疾,想要长期的调养。”
对于鹿湘子来说,这不算什么疑难杂症,只是需要耗费一点儿时间。
他写了个药方递过去,叮嘱道:“按方抓药吧,先吃三天,然后我再换药方。”
上官婉凝双手接过,随后交给了管家拿着。她亲自陪同鹿湘子和孙晋尧到了客房安顿下,这才去药方抓药,并且自己煎药给母亲送了过去。
一直到了傍晚,上官岳回到府上,她才过去向父亲请安。
“爹,你怎么了?”上官婉凝看到父亲神色疲倦,坐在椅子上愁眉不展,便上前为他按摩放松,“谁惹您生气了?”
“唉,还不是为了你大舅舅的事。今天在朝堂之上,他……唉!”
“大舅舅?”上官婉凝有些担心,“他怎么了?”
“他那个耿直脾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收敛。”上官岳想起来也是一肚子气,“今天朝堂之上,他公然顶撞皇上。要不是有众多的人为他求情,这会儿你恐怕要去牢里看他了。”
“爹,大舅舅为了什么事顶撞皇上?”
“前些日子收到边关传来的消息,几个小国联合起来在边境不断骚扰。其实,每年都会发生几次这样的事情。那些小国资源匮乏,只能到中原来抢。”
上官岳提起来也很是头痛,说道:“往年呢,朝廷都会给他们送去一部分的粮食和草药以平息纷争。这些日子慕景睿不在,兵部就还没开始准备。”
“你大舅舅向皇上提出,不该再给那些人送物资过去,应该派兵将他们收服,永绝后患。”
上官婉凝知道这些事。
其实朝廷送给那些边境小国的物资,对于国库来说不算多。若是打起仗来,消耗可能会更大。
“大舅舅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长此以往,还不如将他们灭了呢。”
“傻丫头,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上官岳沉沉的叹了口气,“皇上在乎的不是打不打,而是由谁提出来打,由谁带兵去打。”
上官婉凝替父亲按摩的手停了停,瞬间就明白了。
郑家出了太多的武将,从外公开始到三个舅舅,个个骁勇善战,就连表弟郑知行在年轻一辈之中都属于佼佼者。
皇上大概是忌讳了郑家的功勋。
功高盖主啊。
皇上现在对郑秉泓发火,或许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而已。
但,这也是个危险的讯号。
“老爷,不好了,”管家敲门走了进来,拱手禀报道,“刚才义勇侯府派人前来传信,大舅老爷刚刚让兵部衙门的人带走了。听说是要调查几年前他带兵外出时的粮饷问题。”
上官婉凝父女俩相互看了看,这摆明了就是无中生有。
“爹,我看……”
“你记住,这件事暂时不要让你娘知道。她和你大舅舅感情最好,她心里再不爽快,身子更加好不了。我去兵部看看。”
“爹,您先别去。”上官婉凝拦住了父亲,说道,“您要是出面,这件事的动静就太大了。外公一家和您加在一块儿,皇上本来就够忌讳了。”
上官岳略微沉吟,觉得女儿说的也有道理。
“可也不能让你外公去啊。”
“我去啊。”上官婉凝眨眨眼睛,嫣然一笑,“我只是无名小卒,去牢里看看大舅舅也无妨。而且……我想到一个办法,需要跟大舅舅商量。”
上官岳微微一怔,随即笑了起来。
“嗯,你去倒是也可以。反正,如今的兵部衙门,大概也没有敢拦你了。”
上官婉凝脸色一红,挽着父亲的手臂撒娇。“还不是爹的面子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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