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声一出,大家都不由得露出讶异神情。
晏水谣下意识去看那小丫头,要借用吕墨晗,那必然是身体出什么状况了,可她瞧着倍儿精神,怎么看都不像是病情严重到需要父母陪着千里寻医的地步。
“公主看上去很是康健。”闫斯烨也道,“是哪里不舒服?”
呼罗王摇摇头,“她呀,体内有一条蛊虫。”
现如今闫斯烨他们一听见蛊虫,心里就蔓开一种不好的预感,实在是这稀奇玩意最近出现的频率太高了。
呼罗王讲起其中的来龙去脉,“大概是去年开始,我们呼罗国境内多地出现一批怪人,虽然穿着相同,但五官却不太像我们当地百姓。平时总是深居简出的,租住在偏僻的荒山坟场附近。”
“这些原先还没引起别人的注意,但后来发现,凡是有他们在的地方,就莫名其妙开始有人离奇失踪。有时早上还在地里干活,一晃中午人就不见了。”
“官府查了很久,但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出门办事去了,实在是不好查。”
“后来是有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趁那群怪人不备,抓住时机逃了出来,这事才得见天日。”
说到这儿,呼罗王低低叹口气,“可惜那些人提前收到风声了,我们没能抓捕到。”
此时闫斯烨已大致明白了,早在呼罗国出现的那些人跟今时在夏北作恶的苗疆之辈应当是师出同门。
他了然道,“那逃回来的青年最后死于蛊毒是吗?”
“没错。”
呼罗王点头,长吁短叹地说,“起初大夫给他简单检查过,就以为是简单的皮外伤,哪知他回来没两月就暴毙身亡了。”
晏水谣想到,吕墨晗有提到过,很多人被种下蛊虫后,并不能跟它很好地融合。像无忌那样的是极其少数的存在,多数人就会跟那个青年一样,很快死于蛊虫之手。
“我们呼罗比较小,远没夏北国土广袤,人口也少,这事传到我这儿时,人已经死了好几天了。”
讲到这儿,呼罗王看向他女儿,脸上有点淡淡悔意,“早知道后面会发生那种事,我就不带明筝一起去了。”
“我听下面的官员上报的情况,觉着这事妖得很,后头又听说那具尸体不大正常,我就带了宫里的御医一同前往。这丫头闲着发慌非要跟过去,我想着有那么多侍卫在场,一具死尸能出什么事,拗不过她就允她随行了。”
结果他们到的时候,看见的是一具高度腐败的尸体。
当时还是初春,在背阴冷僻的仵作房里放着,怎么也没道理才过去一周就腐烂成这样。
跟随呼罗王去的御医曾经是仵作出身,他当着众人的面刨开了青年的腹部,只见里面器官都被啃食的不像样了。
几乎没一处完整的地方,僵化的五脏六腑如同蜂窝巢般,布满了乌黑的洞眼。
看的人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浑身说不出的难受。
御医又小心地隔开内脏,而明筝从小就胆子大,她是草原上长大的姑娘,刚学会走就开始学骑马,整日野在外头天不怕地不怕。
她功夫一般,但骑术和箭法相当优秀,不是今儿射回来一头野猪,就是明儿跑帮牧民去抓棕熊。
抓到的猎物有时体积太大,不怎么好整个拿走,她就用军刀把猎物开膛破腹,大卸八块,就地分一分,把好的部位扛回宫。
因呼罗国独有的风俗特色,以至于明筝跟其他国家的公主都不一样。
更加洒脱自在,也没什么公主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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