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着荆钗布裙,一味村妆,可眉目清丽,明眸皓齿,便是也有七分标志。
杨妇见着此女款款走来,不禁大惊失色。
她尖叫出声,“你来作甚?快回去!”
说罢便一个箭步冲上前推搡那女子,那女子没有反抗,反而一把抱住了杨妇。
她双目盈泪,面上充满了悲戚。
“娘!我逃不过的,何必再挣扎呢?”
“大人!此人乃是杨妇之女李萍儿,她在外面说人是她杀的,卑职不敢做主,便将人带了进来。”一名衙役上前朝着李推官禀报道。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呀?娘已经认罪了,你来干什么?不是让你离开京城,你为何不听话?”
杨妇此刻再也忍不住,用力拍打着萍儿瘦弱的脊背,状若癫狂,哭得撕心裂肺。
在场众人无不为之动容,不说旁的,便是这拳拳爱女之心,让他们还是心有感触的。
此刻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杨妇母女身上,然而苏轶昭却转头看向了身后一人。
只见他双目无神地望着母女二人,手却紧握成拳。
“来者何人?”李推官朝着李萍儿喝道。
萍儿松开母亲,镇定地走到李推官面前跪下。
“民女李萍儿拜见大人!”
苏轶昭看着跪在地上的李萍儿,心中五味成杂。
“你是杨妇之女?你为何说是你杀了祝田?”李推官眼神锐利,神情严肃地问道。
李萍儿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因为祝田该杀!”
苏轶昭看着李萍儿面上镇定自若,可那急促沉重的呼吸和颤抖的身子,足以昭示她内心其实并不平静。
看了山长一眼,苏轶昭此刻承认,其实书院不许年轻女子入内,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其实事情的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了,祝田的被杀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杨妇自从五年前夫君病逝之后,便与李萍儿相依为命。
二人本是长天府人士,夫君病逝之后,族中欺负孤儿寡母,日子过得并不舒坦,于是便来了京城找份活计养活自己。
杨妇来了京城到处做杂活,直到两年前,寻着机会到处托关系才进了奉天书院做事。
“母亲因常年劳作,身子有损,干重活颇感吃力。两个月前,她隐疾发作,腰腹疼痛难忍。可她不想误了活计,便强撑着去书院。”
杨妇一把握住了闺女的手,使劲朝她摇头,“不要说了!”
“我不忍母亲辛苦,便乔装成仆妇,使了银子给看守后山之人,混进斋舍帮着母亲一起干活。”
随着李萍儿的叙述,整个事件的脉络逐渐清晰。
李萍儿乔装成仆妇并未引起学子们的注意,学子鸡鸣而起,还要挑灯夜读,读书都十分刻苦,哪里注意这么多?一连两日都未曾有人发现。
可在第三日,杨妇轮换到祝田的斋舍干活,却叫祝田一眼就识破了李萍儿的乔装。
而祝田当日未曾揭穿,李萍儿自是不知祝田已然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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