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长家歇了一晚,翌日一早,清雨一行六人继续沿小路出发。
不过行至第四天的时候,他们却被路上的栅栏挡住了。栅栏那头搭了个棚子,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人。
逐风上前一问,原来是银州州牧为了不让瘟疫传进城,命所有前往银州的人都必须上大路进行检查。
检查什么的,清雨一家自然是不惧,可楚暮被锅底灰涂黑的脸却更黑了。
清雨看在眼里,偷偷摸出一块银锭子递给逐风。
逐风一诧,看了楚暮一眼,有些不乐意,不过还是转去与那差爷搭话,但很快他又回来,耸耸肩道:“人家不要,让我们必须得走大路。”又把银子递给清雨。
几人目光落在楚暮身上。
楚暮也不管是不是突兀,拱手就道:“我还有其他事,你们先走,这几日多谢你们照顾,来日有机会,楚某必报答相助之恩。”
清雨看着那当差的衙役,“他也是尽心办事,不该受你牵连。何况你若杀了他逃走,行踪必会败露,又怎能回得了家。”
楚暮心头被狠狠一撞,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还不及他腰身高的女娃,这人,莫不是他肚里的蛔虫,竟知他想做什么。
不过即便心思被拆穿,他也没什么好愧疚的,他肩上背负着巨大的责任,这一路逃到此处,死了不知多少人,他又怎会去在意一个小小衙役。
清雨似也明白他心思,平静道:“你先随我们上大路,到时候我自有法子让你安全度过关卡。”
楚暮又是一惊,这女娃小小年纪,能有什么法子?难道他们家还有靠山?
“你当真有法子?”楚暮不得不质疑,他不允许自己有丝毫被抓的风险。
“信与不信随你,可你若真要杀了那人逃走,那我只能放弃你。”清雨淡淡看他一眼,沉静的目光下却暗藏着不容置疑的凌厉。
楚暮心下一紧,他知道这话绝不是吓唬他而已。他下意识地看向温雅,后者果然冷冰冰盯着他。
“我信,若你们当真能助我顺利出关,我楚暮答应,有朝一日,必应你们一个要求,无论什么。”
...
一行人上了大路,没走出几里,就看到路上设置的关卡,所有通行的人都会被仔细检查。
许是后方杀了不少,所以这段路的人并不太多,清雨几人上前排队,刚好听到前面的人抱怨:
“听说每十里就有一关卡,这才第一道,越往后查得越严,听闻甚至还要脱衣服查。”
“啊?这是哪门子的规矩,排查瘟病也不至于这么吓人吧。”
“谁知道呐,哎,这一路什么没经历过,若是能让我进城去,他想怎么查我都无所谓。”
楚暮排在最后一个,却将这话全听了去。
他的目光落在清雨身上,心思就像钟摆一样摇摆不定,信还是不信?!赌还是不堵?!他们真的有办法吗?
他在这样的焦虑中,一直熬到了天黑。直到负责放行的衙役下班,清雨一家才席地而坐,准备生火做饭。
楚暮心中虽焦虑,然面上却并未表现出来,他一如前面几日,和清雨一家一起做了晚饭,饱饱吃了一顿,然后就各自歇下了。
夜至深更,楚暮闭目假寐,忽而有人拍了拍他肩膀,他睁眼一看,却是那小姑娘,“怎么了?”他小声问道,就要坐起来,却被清雨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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