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别慌,我只是想让您这屋里凉快些。”红桃一脸无辜摊手。
官差又惊惶了好一会儿,许是一切又恢复的平静,又或许对方看着确实是个人畜无害的孩子,总之,他渐渐站直了,最后更是强行拾起自己的官威来,怒声呵斥,“放肆,竟敢在衙门里胡作为非。”
钱老二被吼得心尖一颤,左看右看,看到官差的官帽,赶紧拾起来为其带上,讨好笑着,“大人息怒,草民就说,这孩子天赋异禀,她...她还是个孩子,还不懂事儿,大人您别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
官差气急败坏地指着满屋子杂乱,“这叫不懂事?”
“大人您先坐,草民来收拾。呵呵...这孩子,相术了得,不仅会看风水,还会看面相,什么样的人适合住什么样的宅子,她都能看出来。
这也是草民斗胆替她做保的原因。草民实在觉得,她是做房牙的料。”
红桃坐下,一手托着腮,两眼看着官差,道:“大人是个长寿之人,这点小场面自然不可能吓到你。”
官差手脚还犹自抖着,实在是刚才的一幕太过匪夷所思,再大的胆儿都经不起这般惊吓,他这背后的冷汗现在还没干呐。
不过听到这话后,他又往椅背上靠了靠,将手搭在大腿上,手脚都被案桌挡住。
“你说本官是长寿之人?”他下意识接住话,试图掩饰自己被丢的威仪。
红桃嗯一声,“眉为保寿官。大人您的眉毛清高疏秀弯长,高目一寸,尾拂天仓,这是聪明富贵,机巧福寿之相。大人您不仅会长寿,您的父亲和阿爷,也都是长寿之人。”
官差有些诧异,看了脚边正在捡东西的钱老二一眼。钱老二抬头笑了笑,似在说:草民没骗您吧,这孩子真的不一般。
“不过...”红桃话音一转。
官差心微微一提,追问:“不过什么?”
“大人您今年有破财之相。所以今年不宜经营,建议手头若是有什么私产铺子,不要往里投银子,否则会血本无归。”
官差又是心下吃了一惊。他确实打算今年再扩几间铺子,因为正在计划中,这件事只有家里人知道,别人都还不知。
钱老二终于收拾完一地的狼藉,站起身来,“大人,这孩子说得向来准。”
官差微微拧眉沉思,似在掂量红桃话里的分量。
红桃又继续道:“还有,大人眉心绯红,这是火气旺盛之兆,大人最近常与家中之人生口角。
无论是妻儿或是父母,都不理解您,您郁闷难当,郁结五脏六腑之肝,伴有失眠多梦焦躁等症状。所以我建议大人您去开一副调气护肝的药。”
官差听着听着,却是一口气慢慢憋住,暗道这女娃莫非真神了?!因为他最近确实与家人不和睦,每晚辗转反侧睡不着,郁结不已。
“只是开副药就能解决问题?”官差有些不相信。
“药只能调理身体。要解决与家中之人的口角之争,就得放弃您现在计划的事。您是长寿之人,这是福报,您的家人与您相争,这正是在提醒你,不可一意孤行。”
官差张了张口,许久,才轻轻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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