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微微听得心中暗叫一声,扶着簪子的手顿在半空,怔了怔,最后还是恋恋不舍地拔了下来,放在了柜面上。
“还是算了吧,我不太喜欢。”她嘴里这般说着,目光却还是没从簪子上挪开半分。
“三哥,我们走吧。”秦微微甩了甩头,拉上卫洵的手,飞快地跑了出去。
并排走在街上,卫洵看出她脸上的低落,有意无意地还会回头张望一下,便挠了挠头问道:“秦姑娘,俺瞧你刚才明明很中意那支簪子的,为何却又不要了?”
秦微微将衣角缠在指尖打着圈圈,嘟了嘟嘴道:“我嫌那簪子贵,咱们现在当了十两银子,往后家里还有许多用钱的地方,该当紧着点花,何必浪费在这种没用的物件上?”
卫洵听她这么一说,知她全是为了自家着想,才因此省点银子,不禁心头一暖,同时也感到有一丝愧疚,叹口气道:“可这钱,也毕竟是用你自己的衣服换来的,俺们怎么可以占为己有呢?这十两碎银子,俺还是还给你吧。”
说着,就要把钱袋子掏出来,却被秦微微伸手制止了。
“三哥,你这就见外了。我昨天早就和你们一家人说清楚了,我不能在这里白吃白住,你们肯收留我,我已是万分感激,这些银两就当作是我给你们的谢礼吧,你可要好好保管着。”
卫洵还想再推辞,最后拗不过秦微微的坚持,只好点了点头,把钱袋子重新放回怀中,道:“那好吧,这钱就先放俺这里保管,俺一定不会弄丢了。以后,你要是什么时候需要用钱,就直接跟俺说一声。”
“好呢。我一直相信,把钱放在三哥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哩。”
秦微微笑嘻嘻地拍了一下卫洵的胳膊肘,一边往前走一边念叨:“三哥,咱们现在去集市逛一圈,看看要置办点什么东西。米、面和油肯定是要买的,调料也要购置齐全。然后,再裁一些布匹给大家做新衣裳......”
卫洵听她说的滔滔不绝,心里头也很是高兴,一面安静地听着,一面傻愣愣地盯着她瞧,越瞧越觉得她好生漂亮、可爱,跟个小仙女儿似的。
哎,若是再搭配上那根簪子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卫洵想得有些发痴,直到秦微微停下脚步,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三哥,你瞧,那个摊子前面挤了好多人呢。不知道是卖什么玩意的,不如咱们也去看看热闹吧?”
卫洵循着她的指向看去,果见右边不远处有一座摊位,虽不算大,但围观的群众却水泄不通。
“行,俺带你去看一眼。”
卫洵凭仗着一身的蛮力气,硬是从拥挤的人潮中杀出一条“血路”来,紧紧握住了秦微微的小手,生怕她被人流冲散了。
两个人挤到了最里面,摊子前的景象顿时看得十分真切。
原来是一个白胡子老头专门摆摊和路人玩樗蒲,两文钱掷一次。
每次掷中贵彩就算赢,这两文钱便按相应的番数翻倍,若是掷中杂彩,就自认倒霉,白送人老头两文钱买酒喝。
秦微微听老头讲了一遍规则后瞬间便懂了,这种樗蒲戏类似于赌坊常玩的掷骰子,输赢完全靠运气。
樗蒲所用的骰子有五枚,正面黑反面白,可以组成六种不同的排列组合,也就是六种彩。其中全黑的称为“卢”,是最高彩,翻四番;四黑一白的称为“雉”,仅次于卢,翻两番。卢和雉就是贵彩。其余的四种统称为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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