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环石山街牛记车房。
从外面看,车房的卷帘门已经落闸锁死,并且挂着东主有喜暂停营业的名牌。
但实际上此时车房里面却灯火通明,和荣堂大佬车房牛脸色难看的拎起一根棒球棒,对嘴巴用胶带封住,双手被吊起来,早已经遍体鳞伤的大眼仔后背狠狠砸了几棍!这几棍力道之大,让大眼仔胸腔内都发出了让人心悸的闷响!
“不要打啦,只是小角色,打死他又能怎么样?”马彪在旁边烦闷的吐了口烟雾:“算啦。”
“我……”车房牛比马彪年纪还要大一岁,因为早年开车房做汽车修理生意,身体健壮肌肉发达,反而比起平日慈眉善目的马彪看起来年轻许多,此时听到马彪的话,把手里的球棒丢开,满脸戾气的坐回马彪身旁的位置。
下午时,自己的活禽市场被老东的人来搞事,纵火烧了市场管理室砍伤自己望风的几名兄弟不说,还开着车在市场内到处洒老鼠药,食环署和渔农处派了人来挨家店铺清理搜查,担心活禽误吃老鼠药后被客人买走造称中毒事件,自己两个铺位内当日还未散完,来不及转移的两百克毒品,为了避免暴露,全都被用水冲进了下水道,只是按照成本价格,他都相当损失了七千港币,如果按照零售出货价来计算,等于少赚四万多块港币。
而且食环署那边出于食品安全考虑,要暂停市场营业三日,确保市场内活禽没有误食中毒案例出现,才能继续营业。
三日,自己要少赚多少钱暂且不提,他是做零散毒品销售,那些老道他很清楚,不用三日,一天拿不到自己的货,他们就会转头买其他人的货,三天时间,足够他损失许多客户。
而且最让车房牛火大的是,市场摊贩告诉他,老东那班人临走时放言,只要市场敢开业,他们就敢再来砸场!既然够胆去尖东砸老东的场,那老东也就来西环陪他们玩嘢!
自己脑子装了大便才会山长水远跑去尖东砸场!车房牛记得当时听到摊贩转述的话时,自己想要开口咆哮却又如鲠在喉的那种感觉。
但是没办法,古惑仔扫场不会在意车房牛是不是参与了砸场事件,只要你是老荣的人,在老荣陀地西环搵水,砸就是了,哪有时间去仔细区分高佬贤,车房牛,马彪,志伟等人的地盘生意划分。
相比起来,和荣堂的堂口,西环荣祥麻雀馆被放蛇丢燃烧瓶,倒并不让车房牛愤怒,堂口只是用来装门面的,龙头积臣常年荷兰度假,很久没回来堂口主持社团生意,再说大家相安无事,也没有什么事务需要刻意主持,烧就烧了罢,大不了重新装修就是。
“嘶~”刚坐下没一会儿的车房牛站起来,走到大眼仔面前,伸手用力扯下大眼仔嘴巴上黏的胶带:“你大佬高佬贤到底在边度?”
胶带刚被车房牛撕扯下来,大眼仔嘴里就朝外涌出鲜血,几次想开口说话都被朝外涌着的血沫呛到,等了足有几十秒之后,大眼仔才声音虚弱,口齿不清的开口:“我……大佬……真的……真的在……在差馆……牛叔……我冇……冇骗你……”
大眼仔之前始终觉得自己年轻够打,只要有机会,出头是早晚的事而已,这次高佬贤杀去尖东砸场,大眼仔更是一马当先,靓潘手下四个兄弟都是被他一个人砍翻,高佬贤也拍着胸口表示自己这位得力兄弟大眼仔,早晚扎职红棍。
可是今天大眼仔才知道,够打是冇用的,自己正在街机厅打机,先是来个靓女问自己是不是大眼仔,得到肯定消息后,旁边几个街机打游戏的人顿时起身抄起身下折凳直接朝着自己脑袋一顿拍砸,完全就是一副痛下杀手把人打死的做派,直到自己昏沉倒地,被死狗一样拖上车,然后被抓来了这里逼问高佬贤与老东的矛盾以及高佬贤的下落。
自己说大佬去了差馆,车房牛不相信,也没有讲什么江湖规矩,同门情谊,直接就用球棒打断了自己左边的几根肋骨,再问,自己仍说大佬去了差馆,右边肋骨也被砸断了几根……
“高佬,志伟,天牌都不见人,可能这家伙讲的是真话。”马彪喝了一口小弟帮忙递过来的啤酒,对车房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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