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的事暂且不谈,目前西北区的血雾,才是首要解决的事。”胡猎看向大家,“我已经找人对西北区进行封锁,只是血雾有蔓延的趋势,再这样下去,整个平川,都会被一片血海笼罩。”
他的目光最后慢慢落在傅怜的脸上,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向乐毅,继续商量后面的问题。
说完了话,胡猎表示要先去看看陆战的情况。
作为场上战斗力最强的存在,此刻可不是倒下的时候。
由于他被怪物寄居,安全起见大家把他锁在了唯一的隔间里。
其他人则拿上胡猎叫人送来的防毒面具,准备下车去探查一番。
傅怜重心不在此,她先去房车最后面,打算把自己的物资好好藏起来,再下车查看。
对于地毯式寻找线索这件事,她倒是不急,前面这么多人都去了,也不差她这一时半会。
她拿了一瓶水灌了一口,隐约间听到有人在唤,“渴。”
是陆战所在的房间,她走过去,正要推门,却听到刀具出鞘的声音。
她下意识贴近了耳,五感放大,精神力悄悄顺着门蔓延了进去。
里面,胡猎拿着一把细小的弯刀,正在一步步地往陆战的床榻走。
他带着防毒面具的面容阴森又可怖,步伐轻巧缓慢,手下,却包裹着浓浓的杀气。
他要杀了陆战?!
傅怜心脏砰砰跳,她在一瞬间收回了精神力,却忍不住贴得离门更近了点。
他为何要杀陆战?这个疑惑刚冒出来就被傅怜给拍飞。
什么原因不重要,重点是他能成功吗?
她可是动过一次手后,吃过了大亏的人。
在不知道他的致命点之前,她是绝对不会再次动手的。
其他人动手,她没做反应,甚至在冷静分析利弊——杀死了皆大欢喜,杀不死和她也无关。
抱着这样的心态,她慢慢捏紧了手中的水瓶。
室内静可落针,傅怜一句话都听不见。
也不知为何,明明不是她动手,她却心跳得很快,甚至带了点慌乱。
她屏住呼吸,压下心口跳得疼痛的心脏,下一秒,又听到陆战低吟,“渴。”
她咽了咽口水,就听到砰得一声,是什么重物摔在了地上。
紧接着是凌乱的脚步声。
傅怜吓了一跳,重新冲到房间最后面的缝隙里躲起来,紧接着,胡猎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她暗暗看着,直到胡猎也下了车,才慢慢从缝隙里站起身子,抱着自己的水瓶往房间挪。
房间里,陆战坐起身子,姿态懒散地靠在床塌,碎发自然下垂,遮住了眉眼。
屋里有淡淡血雾充斥,傅怜在门口站了会儿,确认安全才走了进去,她脸上带了防毒面具,不担心血雾会钻入七窍。
“噜噜。你没事吧?”傅怜坐到床边,把手中的水瓶放到他枕头边上。
“没事。”陆战轻描淡写地吐出两字。
他看向傅怜的目光很冷漠,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傅怜紧了紧手臂,试探道,“噜噜还记得我吗?”
血雾会蚕食记忆,不会陆战刚好被蚕食了这段记忆吧?
不会吧?
听到她的话,陆战微微抬了抬下颌,目光落在她脸上,他定定看了很久,似乎在回忆,可那漆黑的眸仿若深渊,能看透傅怜的心思。
傅怜被他看得七上八下,又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去摸床边的水瓶,却和他的手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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